不过看他那张略显稚嫩的脸颊和那花得很鲜艳的泳裤，蒋煦觉得他恐怕和Jeremy差不多大，就是二十岁左右的样子。

邓孟沉仰头，又恢复了平时那种从容不迫的状态，笑笑：“你好。”

那男孩儿高兴地脸上露出俩可爱的酒窝：“邓先生记得我吧。上次在那个位置——”他说着，抬手指了指前方的两张躺椅，“我在那儿学呢，和你一块儿，我叫小果。”

小果，蒋煦搓了搓发红的脸，眼神也清明起来。

“我来游了几次，你都不在啊。”

那小果应该是个自来熟，转头上下打量了一番蒋煦，“你换教练了啊，好年轻啊，还挺帅，嘿嘿。”他转头又冲身后那个高大的男人说到，“你们有点过分了吧，这种教练也可以介绍给我呀。我也和邓先生要求差不多，帅就行了，水平嘛，可以次一点。”

蒋煦暗暗瞧那个男孩，嗅到了一种别样的气息。

不等邓孟沉开口，他就不卑不亢地解释到：“我不是教练。”

小果仿佛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又细看他两眼，邓孟沉站了起来，伸手拍了拍蒋煦的肩膀：“对，这是我朋友。我朋友今天陪我过来的，游的也特别好。”

小果的目光又完全回到了邓孟沉的身上：“啊，这样子，我看你在这儿坐着，还在想你是不是又不想下水了。”

邓孟沉抿嘴一笑。

蒋煦在他们之间看了看，看来他俩是挺熟的，起码在这个游泳馆里。

邓孟沉耐心解释到：“我刚才不小心扭了一下。”

“哇，那没大碍吧？”小果一脸紧张，甚至上前一步，碰了碰邓孟沉的胳膊，“扭哪儿了，我看看，严不严重？”

邓孟沉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没有，就稍稍扭了下，我朋友都帮我按摩过了。”

小果满脸的失望：“我早点过来就好了。”他又看了眼蒋煦，话里有话：“教练还是得请专业的，让朋友教哪儿能教得好。”

邓孟沉温和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快去游吧，别耽误你时间。”

蒋煦就是用膝盖也看出了那男孩子对邓孟沉有点意思，目送着他走远，神色不禁复杂地在那个男孩后背上停留。

邓孟沉像是发现了他的目光：“你看什么呢？”

蒋煦这才想起来，收回视线，扶住邓孟沉：“你能站吗？别硬撑着。”

邓孟沉动了动腿：“没问题，现在已经休息好了。”

他盯着蒋煦，颇为玩味地问：“怎么，你是不是觉得那种小男生比较帅？”

蒋煦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不禁失笑：“你想什么呢？我又不是上中学的小妹妹。”他反唇相讥到，“倒是你，我看得出来，他对你很感兴趣。”

邓孟沉盯着他，神色很柔和：“我对那种类型，不算感兴趣。”

“是吗？”

邓孟沉的目光突然变得意味深长：“我喜欢什么类型的，你真没看出来？”

“……”

蒋煦被他看的，心头一麻，干咳两声来掩饰慌乱。

邓孟沉叹了口气，无所谓地笑一笑，向前走，又开始活动脚腕和手腕，走到泳池边上才站定，朝蒋煦勾了勾手。

蒋煦走过去，就听他慢悠悠地说：“我发现你有的时候好像挺懂别人心思的，有的时候又完全不懂，你看他刚刚为什么对你怀有敌意？”

“为什么？”

邓孟沉微微一笑，居然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