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情哭着把昨天发生的事情,那叶小姐的情况,和周子轩的态度,都和何阿巧讲了一遍。
何阿巧听了,顿时变得很愤怒,“周子轩太过分了!你跟着他在一块这么些年,帮着他还债,还帮他顶替了罪名,去顺天府坐了两年的牢,如今,他竟然娶了别人!那女的对他好,他岳父对他好,难道你对他就不好吗?你为他付出了那么多。”
“长情,你也别太伤心了,这世间的好男儿多得是,不差他周子轩一个。”何阿巧安慰道。
“嗯嗯!”柳长情忙点点头,抹了一把眼泪说道:“我以后要嫁就要嫁一个大富大贵人家的公子,比周子轩好上一千倍,一万倍的!”
“嗯嗯!”何阿巧也忙点点头,“我会在你的身边一直帮你,你一定可以找到的一个比周子轩好上一千倍一万倍的人!”
何阿巧在屋里陪了柳长情一个下午,傍晚的时候回去了。
此时,屋里只有柳长情一个人,她坐在椅子上,目光定在地面,极其的呆滞。
渐渐的天黑了,她起了身,将床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然后坐在了床头,双手抱着膝盖发呆。
许久,她终于忍不住了,哇哇大哭了起来,哭得撕心裂肺。
夜深了,她没有点灯,屋子里每个角落被漆黑填充,黑暗中一阵阵哭声传来,没有一声断裂……
一夜过去。
万籁俱寂,当天空的地平线泛起一丝亮光,房子的大门打开了,柳长情走了出来。此时,她已经停止了哭泣,但她面目十分的憔悴,脸颊可见泪痕,双眼肿得老大。
她站在门槛处,静静的看着远方,被晨光笼罩的山水。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渐渐的吹淡了她脸上的愁绪。
一夜的哭泣发泄,她心里舒服的很多,她已经想通了,周子轩现在娶了别人,即将有一个三口之家,她这日子也要过啊,她的身边,还有那么多关心她的人。
她在门边站了一会儿然后回到了屋里,开始了打扫卫生……扫地,清洗桌子,椅子,茶具,锅碗,还有被子枕头。
一个上午的时候,这些东西全部都洗好了。
只剩下一间屋子没有打扫,她端着水盆去了那屋。
这间屋子里的摆设与其他屋子大有不同,没有什么其他的家具,就一张桌子,两排大架子,架子上放置了一些小盒子,桌子上放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瓶瓶罐罐。虽然到处布满了灰尘,但屋里充盈着浓厚的香气。
这间屋子是她制作妆粉的屋子。
对于妆容之类的事情有研究,做妆粉自然也是会的。以前,做妆粉是她每每闲下来必定会做的事情,成了她的一个习惯,要是一天不接触这些妆粉,那她就浑身长了疹子似得很不舒服。但后来,认识了周子轩之后,与他一起过着为钱发愁,被债主逼债的生活,这个习惯就已经没法坚持了。
对于妆粉,她一直很遗憾。
本来是可以靠着这本领赚钱。做出一批妆粉,然后拿到街上去买,或者开个小店铺都能赚取生活费,要是时运好,还可以发展成小资商。因为京城有个超大户徐家,这商机活生生的给舍掉了。
徐家香粉厂名扬天下,销售四方。在人们的心中无人的产品能和他们的产品相媲美,他们的就是最好的,只有第一没有第二。在他们的跟前摆摊,或者是开店,卖的不是他们厂的,那就相当于是自取其辱了。
早前并不是没有人摆过小摊,但最后是落寞而归。后来摆摊卖妆粉的,店家卖其他厂家生产的,在京城找不到一家,几乎全部被徐家给垄断了。
她不需要去试了,也是知道结果的,所以也没有去碰这个铜墙壁,而且,就算愣是要开个自己的小店,也没有钱。就选择了做一些别的事情,赚钱。
对于徐家,她心中有一点儿恨意,要是没有徐家,那她就可以开开心心的做她的妆粉生意了,不必为钱那么辛苦的奔波劳碌,也没了假冒着徐家的名义卖妆粉,然后去顺天府,过了两年的牢狱生活的这件事情。
不时,这间屋子也打扫好了。
现在,整个房屋都已经被她打扫的干干净净。
她忙去洗漱了一下,然后开始了今天的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