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是没看见恭王一见到江小姐的样子,一进门,走的飞快。”
亲卫长影站在殿内桌案前,学着当时萧云景的模样。
见萧容洲未语,长影到是乐呵呵的再次道:“陛下,两个人站在一起,没多大一会就抱上了!!”
说到此情此景,长影刻意的扬高了音调,做着当时的动作,然而余光之中,却是看见坐在桌案前批写奏折的萧容洲无动于衷。
长影轻咳了一声,又凑近了一些,“陛下,那恭王真是个急性子,这样抱着江小姐,江小姐小鸟依人的靠在对方的胸膛上,双眼含情,可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啊——”
头上被人砸了什么东西,长影顾不得疼,慌忙一接,低头一看,就看见萧容洲正在批写的奏折,正在他的手中。
“陛……陛下。”
见萧容洲欲拿起一旁另外的奏折,长影赶忙抱着手中的奏折,恭恭敬敬的走到桌边,将未批完的奏折重新为他铺开,展开。
“自作主张。”
此时的萧容洲低垂的眉眼内,早已褪去了外人面前的懦弱无能,反倒是一双凤眸之中挂着一抹碎冰似的冷意,握着朱笔的手微顿,抬起手在面前的奏折上画了一个红叉,而后将奏折一把甩在桌案上。
吐出的四个字,明着看是说这奏折上的内容,实际却是再说他长影自作主张的跑去了将军府。
随着奏折‘啪’的一声响动,让长影脸色一沉,当即冲着萧容洲跪了下来。
“陛下,长影有错。”
看着单膝跪在面前的长影,萧容洲将手头的东西放下靠在身后的软塌上,嘴角上含了一抹的浅淡笑意。
只有萧容洲的亲信明白,他们陛下笑的时候才是最可怕的,尤其是这半个月,整个龙德大殿内都充斥着萧容洲的低气压,尤其是此时,几乎是到达了临近点。
“错哪了?恩?”
“长影错在不该不给陛下说就私自去跟踪江小姐。”长影极力辩解出声,“可是陛下,全京都的百姓都知道江小姐明明就喜欢恭王,陛下还将婚书给了她。她拿了婚书出了宫就跟恭王亲亲我我,给陛下带绿帽子,陛下你还……”
“呵……”
一声毫无情绪的笑声响起,打断了长影的话。
萧容洲坐在软榻上,慵懒的斜倪了长影一眼,“朕现如今做事,还用你来置喙?”
“属下不敢。”
萧容洲猛地站起身,殷红的唇角挂了一抹冷笑,就好像是冬日绽开的腊梅,美艳芬芳却又带着致命的毒。
“下去领罚,出去。”
长影的身影消失在殿内,孤冷的大殿内,萧容洲慢慢的坐下身,低声咳嗽了两声。
“陛下你又是何必?长影本来就是好意。”
守在殿外的福公公端着一碗汤药走近,递给了萧容洲。
萧容洲没有接,反而是苍白着一张脸,开口道:“外有戎狄猖狂,内又有恭王乱朝,内忧外患之际,长影私自出宫罪是其一,乱猜忌君心,罪是其二。”
福公公将汤药碗再次端起递到萧容洲的面前,“惹得陛下发怒,这是罪三。陛下,政务再繁忙,这药也是要吃的。”
“先放着,朕一会就吃。”
“陛下,长影也是为你着想,陛下也是时候该找一个身边人了,老奴老了,这些活干不动了,也劝不动了。”
“福公公说什么话。”萧容洲到底是接了汤药,一饮而尽。
福公公将喝空的药碗接过,“不过陛下,江小姐却有与恭王交往甚密,进宫恐有不妥。”
“你觉得她会为了萧云景窃国?”
“陛下!这话……”
这话从萧容洲的口中吐出,带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好像这件事确有发生一般,而且他就好像已经看到了结局。
看着福公公大变的脸色,萧容洲慢慢从座椅上站起身来,“召进宫放在身边才安全不是吗?”
“这样就可以牵制住恭王不敢轻举妄动,看来是老奴多虑了,陛下早已有了对策。”
牵制吗?
他咽下了口中最后一丝苦意,从桌案上捏起微微蔫的花朵,“就像这花,要想使得保持永久娇艳,要看放在什么地方,不是吗?”
“呦,这花怎么败了。这下人们竟然敢怠慢陛下!”
萧容洲一笑,将手中花枝丢进花瓶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