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喜欢吃的就放开了吃，这里没有人会斥责你。”

池晶闻言一愣，有些惊讶地看着弟弟。

姜县令无声地叹了口气，掏出帕子给两个孩子擦了擦手，又烤了一炉橘子，大部分都给了池晶。

小姑娘看着面前的橘瓣有些不知所措，眼泪成串儿掉了下来。

“好孩子，苦了你了，”姜县令摸摸她的头，“在外公这儿想要什么只管说，不要拘着自己。”

“就是呀姐姐，咱们都出来了，那就要放开了玩儿才高兴！外公不会骂咱们的！等下了船咱们一起吃糖葫芦，玩雪，什么时候玩够了什么时候睡觉！”

池耀宗说完话就钻出了船舱，吓的小光赶紧拿着斗篷跟上，没想到刚出去又回来了。

只见小少年一脸坏笑，飞快地将藏着雪的两只手捂在小姐姐脸上，冷的小姐姐“哎呀”一声，缩着脖子笑了起来，不一会儿姐弟俩就跑到舱外玩雪去了。

小船晃晃悠悠穿过几座石拱桥停在码头，雪已经停了，码头上也热闹起来，有人坐在茶楼里唱着昆曲儿，也有妇人提着菜篮子出来买菜，几个半大孩子正在巷子口踩雪玩儿，姜县令费劲儿地抱起池耀宗，指着远处只能看见一个头的塔尖，告诉他那里就是县衙。

“姜大人，回来啦？”

“嗯，回来了！”

“大人！您吃饭了吗？要不到我家来吃吧？”

“孩子们坐船都累了，改日再去！”

“大人，这是您家小孙子吧？哎呀长得可真不错！就是瘦了点儿，这几个鸡蛋您拿回去给孩子煮了补补身子吧！”

“这可不行啊，不过鸡蛋确实不错，多少钱？不收钱就算了！”

从码头往县衙走的这一路，只要是看见姜县令的百姓都会笑着打招呼，还有人不客气地上手摸池耀宗的头，更有甚者竟然问池晶多大了，有没有定亲。

池耀宗不知道该说这地方是民风纯朴自来熟，还是说老爷子的县令做的太接地气，一点儿官架子都没有。

一连走了四五条街还没到县衙，池耀宗终于知道“望山跑死马”这句话的意思了，这古代的路边又没有卖饮料的小推车，他已经渴得不行了。

幸好姜县令是个慈祥且善解人意的长辈，领着他们走进一家小店买了几个手腕粗细的小竹筒分给几个孩子，上面还插着一根芦管做吸管。

这里面该不会是可乐吧？

池耀宗举着竹筒看了半天，为了插芦管那竹筒上面只钻了小洞根本看不见里面装了啥，估计就是茶水糖水啥的，他见小光滋溜滋溜喝的开心，忍不住也嘬了一口。

哦，又想多了，是酸梅汤，酸酸甜甜还挺好喝的。

正在他喝的高兴时，前头忽然吵嚷起来，男人的打骂声、女人和孩子的哭声还有众人的议论声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过去，未等姜县令询问就有人发现了他。

“姜大人在这儿，老五！不如找大人做主吧！”

有人喊了一嗓子，人们呼啦啦地全都跑了过来，还有人不知从哪搬过来个带垫子的椅子请老爷子坐下，姜县令连忙示意孩子们去店里待着，池耀宗却好奇心起，站在门口一边吸着酸梅汤一边看起了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