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这些“古人”,池承这晚饭吃的有些心不在焉,早早就躺下了,到了半夜他却忽然冲到书桌边飞快地将史书又翻了一遍。
建立商周的秦霁出生于490年,医仙杜仲施是610年生人,魏元帝于730年出生,这三个人,每一个相距的时间,正好是120年。
池承连忙将书翻到最后,却有些失望,因为魏元帝之后的120年并无记载。光明教主生卒年月不详,然后就是1090年出生的林皇后,她死后也再没有疑似穿越者的记载,直到自己。
池承生于嘉正三年二月初六,公历1570年,和林皇后相距4个120年。
120年的间距到底是什么意思,池承想了一晚上都没想通,他不知道是有主宰者在棋盘上放置棋子,还是这一切只是偶然。
池承自问没有几位先人那么牛掰的能力,他不懂兵法,理化成绩一塌糊涂,也没想过入宫为后。当然了,他已经是个男人,做不了谁的后了。如果这背后真的有什么神秘力量在操控一切,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这位大神是否知道他弄过来的是个毫无上进心和过人之处的废物?
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社畜,每天为了生活加班拼命,没穿越成王侯将相的子女,也不会治病救人、制造火炮,充其量也就是跟着外公读过些书,但他实在不想把那些文章据为己用。
池承辗转反侧直到天亮,早饭也没吃,垂头丧气顶着黑眼圈坐在翰墨斋,吴先生一进门就吓了一跳,忙问他是否有困惑之处。
“老师,学生昨日读史书,发现书中有太多名垂青史天赋异禀的大人物,学生觉得......觉得自己很没用。”
吴先生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慢条斯理一页一页翻着桌上的书。
“灵均啊,你看这世界舆图,除我大德朝以外,北面有瓦茨,东有东瀛隔海相望,南有苏里、天竺,西有拉美妮王朝、法兰西和英格诸国,亿万万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有能人,也有凡人,谁说是人物就一定要名留青史呢?
东街的锁匠,苏州城没有一个锁能难倒他;杭州的绣娘,独创的飞针法可以让花鸟栩栩如生;还有北境军中弹无虚发的小将,货船上导向的水手,他们都没有青史留名,却也是顶天立地的人物。生而为人,说不想扬名立万那是假话,可为了留名声而强迫自己去力所不及的事,那才是愚蠢至极。这世界之所以能运转,世世代代繁衍生息,就是因为我们在各司其职,有人天生是帝王将相,有人是贩夫走卒,可大家都是构成这世界的一份子,缺一不可。一个人在史书上留名,背后是千千万万人的付出,就如同我是老师,你是学生,将来无论你有何等建树,都离不开我这个启蒙师父,可为师的名字却不一定会被世人知道。
灵均啊,夸一尺之步不可行两尺之事,竭一人之力辅成千秋盛世,纵然无名,只要无愧于天地本心,便不枉此生。”
“不求名扬天下,但求无愧于心......”池承又想起罗家的家训。
“灵均啊,你这不是挺明白的嘛!”吴先生笑咪咪地端起茶水又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