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头几年的居所,实在太拥挤了。路菲下床时不小心踩到蚊香片,拇指连接脚掌的部分,掀掉一大块皮,划了深深的血口子。
这可是脚着地的主要接触面啊。走路成了大问题。可是那也得去呀。新单位的部门主任,是面目刻薄的凌厉女子。早在办公室主任介绍她们认识的时候,对方一直手插裤兜儿,路菲伸出的左手,僵僵地晒在半空。
如今上班没两天,因为脚破了请假,估计撕破脸也是分分钟的事。一瘸一拐的路菲坐在办公室里。老公并没有因为脚伤,中间打电话来询问什么。他是个事业心很强的人。只要一头扎进单位,脑子里只有他关心的事情,而不再有菲菲这个人。
新项目的介绍资料,主任非要让路菲去送,见面地点就在单位旁边的贵宾楼。虽然脚受伤了,菲菲这一天坚持穿了自己最爱的紫色连衣裙。主任故意刁难的成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然而不怒自威的架势摆在那,谁也不方便说什么。
一辆老式吉普,刷的停在贵宾楼门前。一米六七的小个头,缓缓走下来。人与车略微有点不衬。他顺手将车钥匙扔给门童。路菲先是被英俊的脸庞怔了一下。继而不争气的脚伤疼痛发作起来,原地踉跄了一下,瞬间被搀扶住了。
几杯热茶下肚,资料交接完毕。晚饭约在菖蒲河公园附近。附近有一条狭长的河,夜晚风景极其静谧。他说,五星级宾馆的饭再好也是冷,比不上小饭馆的烟火气。
蝉鸣蛙叫的一天,喧闹而且烦乱。路菲断断续续感觉到来自心底和脚底的伤痛。这一会儿功夫,竟然被结结实实地镇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