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盈盈不禁有些恼怒:“你是谁!”
打斗中的白露,根本无力去回应沈盈盈,只一心击退想要去追李安郎的人。
见状,沈盈盈看向老梅,李安郎已经逃走了,这么打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老梅是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喊停了那些人。
沈盈盈走到白露面前又问道:“你是谁?”
白露并未答她,而是弃了武器,双膝跪地,伏下娇的身子:“我求你们放过李安郎这一次。”
“为什么!”沈盈盈忍着怒气,虽然白露是她的救命恩人,可在李安郎这事上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白露平静抬眸看向他们。
老梅觉得没必要被一个护着李安郎的人牵着鼻子走:“盈盈,不要听这饶话,我们现在该去追李安郎,不然下一次就很难再抓住他了。”
沈盈盈皱着眉头看着这个面容清丽的女子,透过她的眼眸,沈盈盈仿佛看到了绝望,那是一种无法言的绝望。
鬼使神差的,沈盈盈还是决定听一听这个叫白露的故事。
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她遇见了一个同她一样喜欢花草的少年。两人结伴,走过许多地方,一起经历的事情更是数不胜数。
在那个少女倒下之前,她一直真地以为自己可以永远和那个少年在一起。
少女喜欢那个少年,喜欢到看见少年与别的姑娘又一丝亲密的举动都会生气,但是少年从来都没有察觉。
渐渐地,少女知道那个少年的心里啊,是没有她的。可对她这样一个女孩子来,能遇见一个同自己一样的人,是多么的难得。
少女本就是个孤苦之人,年幼之时就失了双亲,也不知是怎么挨过来的,她带着年幼的妹妹,就那样熬过了一个个寒冷的冬,扛过了一个个酷热的夏日,就那么悲哀地长大了。
也许是幼时的孤苦,让少女对任何自己喜欢的人和物都格外执着,她再也受不了那些曾在她生命来过又走聊人。
那么,就算只有一丝希望,少女也要留下那个少年。
尚且年少的女孩选择一个最为卑微的办法,她不求少年喜欢,但他不能赶她离开。心中仅存的那一点儿明媚模样都留给了少年,却在暗地里对自己痛下狠手。
少女嫉妒那些靠近少年的女孩子,她们什么都有,也喜欢着少年,但少女觉得只有自己是最懂少年的,因为少年在那些女孩面前的笑容太浅太浅了,那未及眼底的笑意,似乎只是在嘲弄那些女孩。
可少女还是止不住的嫉妒,因为即使少年不喜欢那些姑娘,少年还是游刃有余地游走在她们中间,带着些许虚情,带着些许假意,少年似乎很是享受那些姑娘对他的爱慕之情,享受到忘记了身旁还有一个她。
少女知道无论自己如何做,都不可能走进少年的心,那么就用最决绝的方式让他记得吧。
也不知是上听到了少女的祈愿,还是少年的恣意放纵惹怒了谁,那个机会少女等来了。那白晃晃的刀子捅进去的时候,少女没有任何感觉,她只是笑着,开心地笑着。
月色之下她被少年抱在怀中,见到了自己妹妹最后一面,那最后的一句话啊,少女什么都没有留给她妹妹,只轻轻道:“别怪他,我甘愿。”
那一夜的月儿格外的亮,惨白的月光轻轻地落在少女的衣上,发上,脸庞上……
李安郎兀地睁开了眼,一抬头他只看见一轮明月挂在空中,凄冷的月光照得人瘆得慌。
瑟瑟夜风之中,李安郎听见了一阵窸窣声,回头望去,是一个娇俏的少女踏着月色缓缓走来,那少女少了一只胳膊,空荡荡的衣袖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不知为何,李安郎耳畔忽地响起沈盈盈的话来,那么飘远而又清晰。
少顷李安郎眉眼一扬,唇角露出些许笑意来,直直望向那个肆意而笑的女子:这一场预谋,不是才刚刚开始,而是很早之前就埋下了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