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飘扬扬的一场雪,掩去了这座城市所有的痕迹,微风呼呼吹着刺骨的悲鸣,医院,来来回回的病人,活的人死的人藏在栋屋子中,掩不了的过去,又有多少人能扫出未来?
医生说青清与郭晓铭只是鼻粘膜撞伤,止了血局部涂抹红霉素软膏,切忌用力抠鼻孔擤鼻涕造成二次伤害,差不多一周就会好。
安洋与饶恺听的仔细,当事人却不以为意,青清在扣指甲缝中不存在的污渍,郭晓铭玩着手指上的倒欠。
安洋见状也无法,她只好听了医生的吩咐将两位轻度受伤的两人带回家,饶恺顺路在医院旁的药店买了两瓶红霉素软膏,回到十一栋八楼,借着送药的名义先敲打对面的门。
“买来了?!”安洋打开门,见着他手中提着药店的袋子立在胸前,“谢谢,我拿进去就是了,折腾到这么晚,我们都早点儿睡!”
“好。”饶恺从袋子中取出一盒红霉素软膏递给她,笑着,“晚安,我们明天见!”
夜晚的清风吹着雪四处飘荡,冬日并不温柔,却随处可以看见浪漫的味道。
安洋将红霉素软膏交给青清,两人互道晚安,卧室的门关上,她却一点儿睡意都没有,脑海中一半回忆着与绕恺这段短暂相处的点滴,一半回忆着手上还有什么事要做。
青清那批货是加急做的,那两个厂各自有五十个工人,她不懂机器制作衣裳的过程,但知道青清做一件衣裳要花多长的时间,设计到实践都是细腻细致的活。
安洋在躺下前在笔记本记上明日给两个厂拨打电话的事,差不多半个月,这批货按照青清说的也差不多了。
冷黄色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安洋的脸上,窗玻璃起了雾,屋中逐渐供了暖气,一热一冷,屋内屋外像是两个世界,她看看手机,早上八点半。
昨夜里她睡得晚,现在没有一丝睡意,人左脚刚踏出卧室的门,二楼传来吆喝声,青清大声喊:“洋洋,早上好!”
安洋见着青清灿烂的笑容,心情跟着好起来,她露出早上的第一个笑容,说:“早上好,在做什么呢?”
“关于那九套衣裳的最后数据,等我弄好了马上给你量量,这衣裳你穿绝对好看。”青清从缝纫机前站起来,走到玻璃制成的栏杆前,轻轻靠着栏杆说。
天一点点的发亮,却有着雪后那独特的冷光,屋外的风哪怕只是轻轻一撇,足以让人裸露在外的皮肤被轻易穿透,直达骨髓的寒冷使得街边树木都瑟瑟发抖。
早饭吃完,安洋决定去店铺里看看装修程度,出了电梯,她的手机忽然响起,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好在前些日子她同青清交接厂家的时候做了备注,因此她飞快的接过电话。
“喂?”对面传来女人轻柔的声音,“您好,请问您是安洋安小姐还是青清小姐啊?”
“你好,我是安洋,请问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