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处安全地界,珙桐施法设了结界,将怀里的人放在天然石床上。
南岭虚虚垮挎的坐着,脸色惨白,虚弱得像下一秒就要随风飘走的空壳。
他扶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满心满眼都溢满了心疼。
“乖,马上就不疼了。”
南岭看着他为自己输修为,无奈摇头。
“没用的,珙桐。我现在已经是个真正的凡人了。”她看着自己的手,嘴角却爬上了笑:“只要像他们那样吃药调理,好生休养,就会好。”
“那你要回哪里调理呢?”
“京都……”
答案脱口而出后,才惊觉珙桐语气冰冷,她大惊失措,忙用手捂着嘴。小心翼翼抬头,对方果然是脸色不善。
她又低下头,像以往每一次那样,态度诚恳,语气软糯地乖乖认错:“对不起……”
珙桐垂眼看着她微微抖动的眼睫,像脆弱的蝴蝶翅膀,扇啊扇,把眼底的所有情绪带出来。
他怎么可能放任他的蝴蝶展翅飞舞呢?
他伸手将人环在怀里,语气又恢复温柔。“那我们即刻就回南岭休养。”
不!南岭下意识去推他的手,她不能回南岭。
“怎么了?”
“我……”她仍是垂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内心也忐忑不已。她不能拒绝珙桐,不,换句话说,是珙桐从来不允许她拒绝。
哄劝也好,威逼也罢,他总是有法子让她顺从。
她安慰自己:“总归珙桐不会害我。”
久而久之,事事顺从于他,竟成了刻进她骨子里的习惯,像呼吸一样,甩不掉、挣不脱。
“有什么话,看着我说。”
珙桐抬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他面色平静却冷得吓人,南岭最怕这样的珙桐,许多妖死前见着的便是这样一张脸。
他总是笑眯眯的,似平静的湖面,却隐藏涌动的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