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山彰溪村村民,一场台风是使他一无所有,婆娘孩子被台风刮倒的房子给压死了。一场暴雨又把他的田地给淹了。
当风停雨止,雨水退去后,他忍着悲痛将妻子儿子那已经发臭的尸体给扒拉出来。找邻居借了两张草席,把尸体一裹,和村民抬到后山埋了。然后和村里的人一起来到福州,想着进城给人做个长工混口饭吃。
没曾想,来到福州城门口守卫不让进城,只好来到空地跟其他地方来的难民们扎堆在一起。每日靠着城中的富人施粥度日。
今天张大山觉得有些头晕目线,四肢乏力,冒着冷汗。他只当是这几日没有吃饱,身上无力,加上日头毒辣所致,并未放在心上。找一阴凉地,躺下来胳膊枕着头,沉沉睡去。
五日后,张大山的尸体腐烂发出臭味,大家才发现这个沉默寡言的庄稼汉子已经死去多日了。
两个难民,一个抬手一个抬脚,把张大山的尸体抬到远处的河流。将尸体抛入河中,拍拍手回去人群中等着傍晚城中富人出来施粥。
第二日,一种奇怪的疾病在难民中传播,生病的人会四肢乏力,头疼脑热。最初只有两人,仅一日便有十人发病,三日后上百人发病,最初两人已经死去,开始有人病死……
“报——”一名守军兵卒到城楼上报告。
福州城守将乃是林炳桦的表兄舒阳,按理说一个主政,一个主兵二人如果是亲戚的话并不能在一城中当差的。但是二人关系非常隐晦,那时候林炳桦生母生他时难产而亡,其父续弦再娶。后举家搬迁至福州城,对外宣称其后母是其生母,其表兄乃是其生母的姐姐,如果没有细查根本无从得知二人的关系。
舒阳正躺在竹椅上小憩,被守城兵丁给吵醒了,不由得有些恼怒。这几日为了防止难民进城,他要这里值守闷热的天气让他昏昏欲睡。
“什么事!”他睁开眼,皱着眉头看着那名兵丁问道。
“大人不好了!城在难民群中发生了瘟疫!”那名兵丁跪在地上,声音发抖语气带着恐慌。
“什么!”舒阳从竹椅上坐起来,惊恐万分“此话当真?”
“是的大人!已经死了人了!”
舒阳站起来,表情惊魂不定,一思索赶忙下令:“快!关闭城门!传我命令,命其他三门亦同关闭!”
“啊?大人,这样会不会引发民变?城外可是有一万多人呐!”兵丁抬头看了舒阳一眼,表情难以置信。
“废什么话!让你去就快去!让个个守军注意只要难民冲击城门乱箭射杀!”舒阳大声吼叫着
“是……”那名兵丁眼神闪过一丝不忍,但还是起身出去执行命令了。
舒阳也跟着出去,骑马慌忙向知府衙门奔去!
靠近城门的几个难民发现城门正在缓缓关闭,他们虽不明所以,但是他们知道要是城门关了,晚饭就没有着落了!于是他们起身,想要冲进城去,刚跑没几步就被城头射下来的箭镞给杀了……
舒阳来到知府衙门,也不等门口的差役进去禀告,就长驱直入来到后院找到林炳桦。
林炳桦一看是舒阳,惊喜叫道:“表兄你来得正好!今日有两人假冒钦差,被我发现判了刑,结果却打伤差役逃跑了!你赶紧带兵去抓捕他们!”
“都什么时候了!别管什么抓人了!城外的难民发生了瘟疫,已经死了人了!我已经关闭了城门!”舒阳焦急地说道。
“什么!怎么会发生了瘟疫?”林炳桦震惊了。
“不知道!你赶紧上奏朝廷请求支援吧!万一这局势没控制住你我脑袋不保哇!”
“不行!”林炳桦斩钉截铁地说道。
“为何不行?这人命关天呐!这要是传进来福州城那后果不堪设想!”舒阳难以理解,大声质问道。
林炳桦拉过舒阳,低声说道:“表哥,这才死人而已,要是我上奏朝廷,朝廷会不会认为我们办事不力?再说了也不一定是瘟疫,万一是饿死的呢?”
“可那要万一是呢?”
“我们可以先派郎中出城去,先看看,看到底是不是瘟疫再说!还有表兄你这城门关闭的也太急了些,万一造成恐慌发生民变如何是好?”林炳桦安抚着舒阳,还有些埋怨道。
“这个你放心,我已下令要是有敢冲击城门的,乱箭射杀!那就按表弟你说的办,先派郎中去看看,在行事!”舒阳点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