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蜇的脾气上来了，感官变得更加清晰灵敏了，但是左肩的手臂这一次还是出现了。

卯蜇用右手紧紧抓着左上臂，它的疼会使大脑突然变得无比清醒。

“我都忘了我是怎么失去它的，为什么这疼反而会成为我脱离梦境的关键。难道是因为我的失忆，施以梦境的施术者没有办法将这个漏洞补上。”卯蜇用力抠着左臂，“哇！好疼啊！啊！我以前是怎么做到的？用刀砍断的吗？”

卯蜇松开了右手，忍不住抖了抖身体：“太疼了！太疼了！受不了，啊！我要再砍一遍才能出去吗？”

卯蜇抚摸着左臂回想着它原来伤口的模样，伤口呈现锯齿状。“是被咬下来的？我记得我在地狱宫殿……嗯？”

她开始回忆起地狱宫殿，“我没有头疼，奇怪。我去了地狱宫殿，看见了百笼塔，关着许多西山妖族。可是我只救了凤凌。嗯？为什么我要救凤凌，那时候我也不认识他啊。血爻和袭也没有接近过我呀，也不可能是凤凌咬的呀。啊，还是想不起来！”

卯蜇烦恼地挠着头，梦境又渐渐向卯蜇聚来，她只好抓着左臂，让痛抑制住梦境。

“啊，不管了！不管了！反正是梦嘛，本来就没有的手臂，砍就砍咯。啊——但还是会很痛的！”又纠结了好久，实在是下不去这个手。

“我到底把什么忘了！”

卯蜇胸口的龙鳞亮了：“你把我忘了。”

“是朦胧的声音，我没有把你忘了啊，我怎么会把你忘了呢？”

“那你还记得这片龙鳞是什么时候给你的吗？”

“什么时候？当然是……”卯蜇顿住了，记忆里一片空白，“我忘了。我忘了！”

“是啊，你忘了，你把我忘了。”

“所以我们真的是很久以前就认识的吗？”

“也不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你还记得我的龙形吗？”

“记得呀，淡蓝色的龙鳞，超级帅气的龙角。”

“淡蓝色吗？”

“是啊。”

“那是龙鳞甲的颜色。我是银白色的天龙，银白色的。你见过的。”

“我见过的，银白色的？我明明记得你是蓝色的，有的时候颜色会更深一点。你是不是记错了？我是不可能会记错。我怎么会把你忘了呢？”

声音消失了，卯蜇开始忍不住想象起来：“银白色的？应该很好看哦，银白色……那在太阳底下一定是浑身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一个完整的画面出现在卯蜇的脑海里，金色的夕阳，闪光的天龙，巨大的龙角。卯蜇不可置信地接受着脑海中突然出现的画面，一脸高冷的朦胧的确和现在的朦胧差距有点大，但那个时候的样子，好喜欢。

全想起来了，记忆全部回到了卯蜇的脑子里。卯蜇的内心开始剧烈的痛了起来：“我怎么会把你忘了呢？”

卯蜇是第一次感觉到如此恨一个人，恨得要把他杀掉。卯蜇用手指深深得抠进了左臂，疼痛没有淹没恨，反而深深刺激了卯蜇要报复的决心：“让朦胧经历这么痛的折磨，我会让你加倍奉还。”

“嚓——”手臂断了，梦醒了，卯蜇睁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