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苦笑一声:“若不是近乎一无所有地跑出来,被奸人伏击时我也不会毫无防守之力,落得如此狼狈的地步了。”
所有的法宝财物全都收缴,竟一点也不给儿子留?这是亲爹吗?傅恬恬忍不住吐槽:“你爹是不是和你有仇?”这是恨不得你去死啊。
墨长风无奈摇摇头:“家父对我是很好的,从小到大都对我寄予厚望,只是,我和他理念不合,承担不起他的期望罢了。”
哦豁,听他的语气,这还是个跟家长三观不合离家出走的“修二代”?不是穷凶极恶之徒,也不是被通缉的“要犯”,听起来麻烦要小得多。傅恬恬接着问道:“那我能不能冒昧问一下,伏击你、现在又到处追杀你的敌人,他是谁?他势力大吗?会不会很容易找到我们?”
听到傅恬恬的问话,墨长风模棱了一下牙齿,恨恨地道:“一个只会耍上不得台面的阴谋诡计的小人而已。他一直对我心存嫉恨,趁我一心想从父亲的重压下逃离,设下陷阱想要除掉我。我虽然中了他的计,却也没让他好过,当场便狠狠反击了回去,送他的回礼也够他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的了。他不敢明面上派人追杀我,只能派心腹偷偷找我,能派出来的,也不过是些小角色而已。”
私仇,熟人陷害,不敢明目张胆追杀他。傅恬恬把几个已知选项在脑内排列一下,大致猜出了墨长风的仇人身份范围,想来总逃不开豪门恩怨、兄弟阋墙、家产纠纷几个选项。而且看他说话行事人品还是很可以的,那么,现在帮助他的话最少不会结仇,将来如果能得到回报那就更好了。
考虑一通之后,傅恬恬再度很坚决地把一千两往墨长风面前一推:“我田傅为人处事自来讲究一个‘义’字,能和墨道友结识也是缘分,既然你如今身处困境,我有能帮你的地方,自然要竭尽全力帮你。这一千两你拿着,我刚刚收缴了那几个小贼的法器丹符,待会儿就去找个店铺当掉,总是能凑出一千两的,墨道友不必为此担心。”今天也学古人来一场仗义疏财的戏码,就当结个善缘了。
听了傅恬恬的话墨长风几乎怔住。他被至亲背叛,屡遭追杀,一路奔逃,落魄至此。逃难途中他见惯了人心的冷漠和恶毒,却没想到今日遇到的一个陌生人,不过萍水相逢,面对他的请求竟肯倾囊相助,心中不由大为动容。
他喉头上下涌动,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然后道:“田道友的一番好意,我若再推拒恐怕就是不知好歹了,墨某在此谢过。如此大恩,长风,没齿难忘。”
傅恬恬轻轻一笑,帮助的对象看起来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这种感觉还不错。她帮墨长风把一千两装到一个收缴来的储物袋里,连同储物袋一起递给他。
正要说“这是一千两,墨道友保重,你我就此别过”,然而神识却突然探到,巷口的外面再外面,有一个人正经过此处。看到那人的脸,傅恬恬心跳猛地停了一瞬,双手不由哆嗦一下,立马下意识地改口:“这一千两墨道友收好,接下来我们便去当掉一些法器换钱吧。”
只一瞬间,涔涔的冷汗就从她后背密密麻麻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