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梨向她一笑,回道:“那是我兄长。”
对外,她和晏清都称作是兄妹关系。
相娴了然地点了点头,又哈哈笑道:“我还当他是你情郎。”
顾梨一怔,面上闪过几分羞赧。
“顾姐姐,干。”相娴又端起了酒杯。
顾梨举杯,与她一碰,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这是整个城里最好喝的梨花白,我常来喝的。”相娴说着话,又为她斟满了酒杯。
顾梨觉的这酒入口甘甜绵软,带着丝丝缕缕的花香,一点都不呛,的确好喝,想来度数也不怎么高。
三杯两盏过后,顾梨也与相娴熟识了起来。
撇开外表的凌厉和蛮横不说,相娴其实是个很可爱的姑娘。她话多又热情,还妙语连珠,总能逗人发笑。她大方豪爽,直言直语,不拐弯抹角,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与她相谈一席话,顾梨只觉的十分畅然爽快。
她小小年纪,就掌管了那么大一份家业,她的蛮横凌厉,以及那一手毒技,想来就是她的护盾罢了。
“你那日给李公子下毒,倒是为何?”顾梨问道。
被问到这个问题,相娴立时竖起了柳眉,怒而拍桌:“李幼元那小王八,仗着他爹是县令,竟然敢调戏我,我要是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不知道姑奶奶叫什么名字!”
“县令大人的儿子又怎样?要是没有我相家,他吃了这顿都不知道下顿在哪!”
顾梨失笑,点头,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你那日给他下的,是什么毒?”
相娴得意地一笑:“就让你变成块乌漆墨黑的黑炭头看你怎么有脸见人专治混蛋流氓的逍遥露。”
顾梨哑然,很想知道,她给每一种毒药都起这么长这么复杂的名字,她自己能记得住?
“对了,顾姐姐,你是怎么给她解的毒?你有解药?”相娴看着她问。
顾梨摇头:“我没有解药,所以用了最笨的方法,给他灌了几大盆的灰水,又用筷子压着他的舌根给他催吐,再连续喝上一天的药。”
她话还没说完,相娴便哈哈笑了起来,笑的东倒西歪,前仰后合。
“哈哈,笑死我了,他当时那熊样一定十分精彩。”相娴捶桌揉腹,笑的停不下来。
顾梨勾勾唇角,可不是吗?当时李幼元可没少骂她。
“顾姐姐,原来论起折磨人,你一点都不比我差啊,哈哈!”相娴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虽然给李幼元下的毒并没有达到她预期的效果,但一想到他解毒时那痛苦又憋屈的样子,她就觉的心里痛快又兴奋。
“你这话可说错了,我哪里是折磨人?分明就是在医病!”顾梨正色说道,但最后还是没忍住,话没说完就笑了出来。
“是是是,你那是在治病,是在治病!”相娴一边揉着肚子,一边附和着她的话。
“来,再干一杯。”
顾梨响应了她的话,端起酒杯,与她碰杯饮尽。
既然李幼元是因为行为不端才被相娴下的毒,那的确没什么好同情的。吃点苦头,得点教训,也是应该的。
“只是,你不该对无辜之人下毒。”顾梨忽然蹙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