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找一个很重要的人。
还有就是,想玩还要有理由吗?我摇摇头道:“就是想玩而已,多走一点地方,最后在西山找到别水泽后,再没想过出来了。”我问他道:“浔川君,你让我代转的答话,到底是什么啊?”
浔川君道:“答话有三。”
我道:“嗯,有三。”
“第一,水越主是我的故人;第二,形化怪确实是水龙泊才有的妖怪,那只是我给的;第三,并不知所谓的九曲玲珑香。”
“第一二……”我在脑袋里记着,浔川君变出一方帖放在棋案边,他道:“这是我的手书。”
我走近拿起来把它藏好,对浔川君道:“您放心,我会交给他的。”
“荒落,你真的要去北廷?”浔川君问我道。
“我…”我犹豫着,回道:“我答应了阿青,他他们那边的毒是来源于南荒,我虽然不清楚情况,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还是会尽全力去救治的。”
浔川君用黑棋替换掉一颗白子,他道:“正因为北廷的毒与南荒有关,又未能查明纵毒者是何人,所以,去不去,还需要多加思量。”
我道:“谢浔川君关心。”
浔川君起身,他向着我道:“我还想多问一句,你的阿青,是谁呀?”
我一下子不知道为什么紧张起来,我道:“阿青,就,就是栾廷离,这是我给他起的名……”
“这个名,挺可爱的。”浔川君道。
“啊?”我抬起头问道:“真的吗?”
“是的。”浔川君对着案的棋局一拂广袖,黑白的棋子竟然自己开始移动起来,走兵逐将,阵回枪,他道:“其实在万年前,水龙泊的七大主湖并不是真正的相连,是因为一场长达百年之久的战争,才不得已强行沟通凿河,如你在这棋盘所见的,厮杀惨烈。”
我问道:“万年前的一战?”
棋案,黑色的棋子如蚁蜂般侵占白棋的位置,攻击,挑飞,辗碎,白棋损失惨重,一步一步被逼徒边角。浔川君静静地看着混乱的棋局,道:“夜妖,我们,还有北廷。”
感觉心被针扎了一下,我问他道:“夜妖,北廷?!”我想起了那盏黄纸灯,不禁屏住了自己的呼吸,我道:“阿——白离?”
“白离,十二战神中的悯生战神,君悯白离,”棋桌的喧嚣突然停下,浔川君接着道:“他,是这一战的转折点。”
“因为他败了那至关重要的一战吗?”我揪心道:“从带落神坛,毁灭了……”
浔川君将坠下的,甚至是碎裂掉的白子重新召回到棋案,轻声道:“他的结局也是令我惋惜,毕竟在未开战之前,我和他是朋友。”
“他很认你这个朋友的……”我道,突然感到一种不出来的悲凉。原来希望的破灭,尽管它再渺茫,在破灭的那一刻,也会把心拖拽到难以负重的地步。
浔川君道:“白离很重情,有次因为身边丢聊一个女孩可能在我这边,不顾两方开战就找过来。”
我道:“找过来?那,那你有没有找到她,那个女孩?!”
浔川君摇头,他走出棋室,道:“无暇,也无从找起,我拒绝了他。”
最开始到岩芜境时,南荒并未开战,那么浔川君的那个时候,我应该在里面了。如果,当初没一生气就乱跑开,多等一会儿,或许就能等到阿离哥哥来找我的……
“太久远了,你提起他的名字,想必也记得一些他的事,南荒与北廷之间,从来不是尽一人之力就能调和。”浔川君对我道:“知之甚少,不如无事。”
我站在原地,道:“您很反对…我去北廷吗?”
浔川君道:“与你投缘,便多聊几句,看来是我言重了。”
“不不不,”我走到他身边道:“我本来知道的就挺少的,浔川君您和我的这些,我会好好想想的。”
“不必您,叫我浔川就好。”
我道:“可以吗,像浔川君这样很高很高的神,我这么叫的话好像不太合适。”
浔川君道:“无碍,”他侧身面向我道:“浔川。”
“嗯,”我也道:“荒落。”
我又问道:“浔川——嗯,”我强行改口,继续道:“你…需要我回西山给拟山君问声好吗?”
“不需要。”浔川君道:“每次水汛的时候他都会来我水龙泊一趟,今年他已经向我问过好了。”
我道:“原来拟山君会出门啊,我还以为他已经与山坐化了呢。”我抚一抚手的辟水珠,道:“浔川,那我就先回家了!”
“这串辟水珠就送给你,你若无事,也可来我这里玩。”浔川君对我道。
我向他点点头,道:“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