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桢看完信,又兴冲冲借了姚鸿的笔墨给崇福回信,一脸放心地让姚鸿下次见到崇福帮忙转交。
姚鸿无奈,突然觉得自己好似变成两人之间的信鸽。
申正刚过,因惦记着李氏,姚氏只得带着昏昏欲睡的杨梓和恋恋不舍的杨桢,告别众人,启程回家。
此一别不知下次再见是何时,姚氏和姚老太、姚贤在门前握着手,依依惜别。
姚氏甚至还带着两个孩子给大家都磕了头,然后才泪水粼粼的上了骡车。
杨沔此时已经接到消息,正好在家门口遇到回来的姚氏。姚氏十分惊讶杨沔此时才到家,想到若今日蔡家再派人来,家中不就只有李氏、姚氏两人了吗?
杨沔见着长嫂,索性就向她询问起家中究竟发生何事。
姚氏心中挂念李氏,且此时又涉及蔡家,有些支支吾吾起来。
杨沔见姚氏说不清楚,还以为李氏病得十分要紧,赶忙跑回堂屋。
谁知只是见到李氏半倚在榻上,精神奕奕地与江氏说笑。
姚氏见李氏精神不错,也才放下心来,而一旁被传话李氏病重的杨沔满头雾水。
李氏和江氏见杨沔终于来了,又想起昨日之辱,忍不住你一言我一句地把蔡家到杨家作威作福的事又说了一遍。
杨桢之前就觉得杨沔就是个火油桶,一点就着。
果不其然,杨沔听完顿时火冒三丈,不停地在屋里兜着圈子泻火:“欺人太甚!他蔡攸,真是欺人太甚!
姚氏一直以来是非忌讳“蔡”家之事,对李氏、江氏向杨沔告状的行为颇不赞同,她觉得更应该安抚住杨沔。
因而从刚刚起,姚氏就坐在一旁一言不发。也免得李氏和杨沔以为她和杨洙还为以前的事记恨杨沔,杨家手足再生嫌隙。
姚氏看着杨沔的怒火被越烧越旺,才不得已出声劝道:“小叔莫太生气了。我觉得既然舅氏已经回绝了他们,这事也便是了了,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姚氏为起到效果,又补了一句,“并且,刚刚在姚氏还听大伯说,如今朝中有传言,蔡太师不日便将起复……”
李氏一听,赶忙收起一脸愤慨的模样,不住地支持姚氏的看大,认为此事大事化小为宜。
杨沔见到李氏和姚氏的态度,只冷哼一声:“你们也太天真了,以它蔡家逆我者亡的本性,只怕是他们不肯轻易了了。”
“不信你们等着看!”杨沔见无人支持他,丢下这么句话便气鼓鼓甩袖而走。
姚氏被杨沔甩了个冷脸,有些不悦,用手帕捂着嘴,有些讽刺地笑道:“二叔这性子真是这么些年都没变啊。”
李氏也听出姚氏的画外音,虽说自己儿子有错,倒也听不得别人说他不好,有些冷淡地对姚氏道:“我身子不爽,而且梓哥和桢姐出门一整日也是累了。你们自己在屋中用晚膳吧,你先不必来侍奉我了。”
姚氏求之不得,但还是保持着理解行礼后在离开。
转身离开后立刻拉起了脸,她心想这几日就好好待在屋里收拾东西,由其他人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等初六一到她离开,再不愿沾染杨家的任何是非了。
这一段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
跨院里,姚氏母子三人早早洗漱、进入了梦乡。
杨沔回房后依然气愤不已,但江氏温香软玉在侧抚慰,一时小别胜新欢。
杨定国直到夜深才迈着疲惫的步伐回来,问过丫鬟李氏的情况后,在书房梳洗一番后也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