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师傅说,人死啦,一定要烧纸钱,否则在黄泉中走那么长的路,没钱买瓜果可不行,顺便贿赂下牛头马面,少挨几闷棍。
临渊城东,一处山坟墓地处,许多的侍卫正在把守,许多的哭声响彻了寰宇,满地的纸钱飘洒在土地上,无尽的悲痛和着苍凉的秋风回荡在空气中。
沈风扬身穿白孝服,以母亲之礼祭奠死去的奶娘。萧连雪也陪在一旁,看着跪地的沈风扬。萧连雪并没有太多悲痛,因为她和奶娘没多大感情,她难过的是沈风扬如此折磨自己,自己很不希望看见风杨悲伤的模样。
“哗哗哗”
……
漫天的纸钱飘落在坟头,慕容无情大哭起来:“奶娘啊!虽然你我只见过一次,不过,我知道,你已经决定将风杨交托给我,放心吧,风杨从此就是我慕容无情的人,我会好好疼爱她的。”
沈风扬看到慕容无情在那里哭着,但说出的话明显有占自己的便宜意思,但萧连雪还站在旁边,自己也没办法起来责骂慕容无情,只好忍着气,想以后回到杭州燕王府,好好整整他。
慕容无情突然拿出洞箫,在那里吹奏起来,那曲调非常的哀伤,在秋天中荒草一片时,更是显得凄凉。沈风扬不由地听着落下了眼泪。
慕容无情迎着秋风,方停下吹奏,慢慢吟道:
“搴帷拜母河梁去,白发愁看泪眼枯。”
“惨惨柴门风雪夜,此时有子不如无。”
吟罢。
慕容无情慢慢吹奏起洞箫,曲调更加悲伤痛苦,沈风扬哭的梨花带雨,声音明显哽咽。
萧连雪一看,沈风扬都哭的快要吐出心肝,连忙制止道:“够了,慕容无情,不许再吹奏。”
萧连雪赶紧蹲在沈风扬旁边,安慰道:“好了,风扬,人死不能复生,你要看开点。等抓到凶手为奶娘报仇,再来祭奠也不迟。走吧,我们先回去歇歇,明天再赶路回杭州。”
沈风扬听萧连雪的意思,应该是她想陪自己多在临渊城逗留几日,如今失去了奶娘,若是真的与萧连雪相处久了,那身份被她识破,事情可就严重。
“多谢公主关心,不过,风杨准备立刻启程回杭州,希望公主也能早日回去。”沈风扬为了让萧连雪全心替自己向皇帝恳求,便用手摸摸萧连雪的脸庞,一副深情模样,慢慢道:“公主,我很想在临渊城与你长相厮守,皇帝的位置做不做又有什么关系?”
慕容无情看着沈风扬这样对待萧连雪,只得从心底蹦出一句:人渣,地道人渣。
萧连雪虎牙露出来,头发上的金花冠晃晃,害羞撒娇道:“你这么没有耐心,都说明年春天嫁给你了,再等半年不行嘛?”
沈风扬微笑:“行,当然可以,只是,我想住的离金陵近一些。杭州城太过于遥远。”
萧连雪一把抓住沈风扬,笑道:“我陪你去杭州,天天陪着你。”
“不要,不要,堂堂公主,要顾及国家脸面。公主,你还是回去向你父皇说说,将我的燕王府搬到临渊城即可。”
“好啦,我知道,父皇只有我一个女儿,当然会迁就我。你回去,我派人保护你们,一路上若是有人还敢刺杀,我就将他们五马分尸。”
“如此,多谢公主。”
“谢什么,不要叫我公主,叫我连雪。”
……
慕容无情觉得比自己的洞箫声还悲催的应该是萧连雪。
萧连雪的一往情深真是悲得足以祭奠奶娘,自己还是不要吹奏了。
下午,临渊城东。
沈风扬上了马车,后面跟着五十多侍卫,慕容无情则骑着驴跟在一旁,一路向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