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麝香查到了玉环绶的主人。
“娘娘,查到了,那图稿上所画的玉饰是白梦之的。”
“白梦之?是那个白顺章的四女儿、范仲淹的外甥女,东京第一才女?”
“正是。”
“居然是她。”如此便坐实了官家确实与她有私情。曹皇后双手不自觉握紧了凤椅的扶手,这还真是大出她的所料,按宫里已经有了一位白淑妃,她白梦之没必要再来插一脚和姐姐争风头。如此看来,这姐妹二人感情也是一般,若果真如此,这倒是可以做做文章。
“那娘娘,我们接下来如何?”
“真是替淑妃妹妹不值,那么大的喜事,也不知道她知道不知道,我们不是应该帮帮她吗?你和缇萤,让她把那张图稿给淑妃看看,相信淑妃能找到官家要的东西。”
“是,我知道怎么做了。”麝香微笑着。
缇萤虽是官家的近侍,在官家身边服侍多年,对官家也是忠心耿耿,尽心尽力,但皇后早就看了出来,她对官家的心思可不是单单的主仆情意。但她也从无逾矩之心,这才能让皇后对她放下戒心,放心让她侍候在御前。
如果梦之是边的星辰,那么缇萤就像她的名字,是黑夜中的一点萤火,在赵祯看不到的地方,散发着可有可无的绿光。
翌日,麝香早就在缇萤每日必经过的宫道上等着她了,待缇萤经过时佯装巧遇,便喊住了她:“缇萤,你们福宁宫是不是在寻找一个玉饰?”
“是的,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是听,我倒是在白淑妃娘娘那边见过类似的,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麝香脸上堆着笑,假装若无其事的提起。
“是吗!那多谢你了。”这玉饰寻了好久了,一筹莫展,不管是不是真的,缇萤都想去碰碰运气。
真的缇萤拿着图稿,去了白淑妃的寝宫,结果可想而知,在白予之看到梅花玉环绶的那一刻,脸色大变,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不明白。她拿着图稿,打算亲自去找官家求证。
福宁宫中,赵祯正端坐书桌前批阅奏疏,一众宫人随侍在侧,梦之也在其郑
“你们都退下吧。”赵祯突然开口道。
完宫人们都施礼退了出去,梦之跟在最后。
“秦凉凉留下。”还未等梦之走到门口,赵祯又补充了一句。
梦之听罢停了下来,只得转身又进去,低着头站在一边。
“离那么远干嘛,走近点。”赵祯看了她一眼,又继续看奏疏。
梦之心虚地看了看门口,又往前挪了几步。
“再近点,我又不会吃了你。”赵祯笑着摇了摇头。
这时,门口一阵骚动。
刘子在门外拦着白淑妃:“娘娘,官家在处理政务,不方便打扰。”可千万不能让她进去呀,白姑娘还在里头,这要是进去了,那绝对是一场灾难。
可谁料平日里温婉贤淑与世无争的白淑妃,今日却一反常态,竟与宫人起了争执,死活也要进去。白淑妃手里拿着那张画着梅花玉环绶的图稿样,她今日是必须要见到官家不可的。
门外宫人毕竟是下人,哪里拦得了主子,白淑妃冲进令中,本只是来与赵祯对质,可谁料一进来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殿中赵祯满面春风,一旁站着的不是别人,不正是那个离家出走不知所踪的嫡亲妹妹吗?!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睁大了眼睛看了看,不,没有错。
“你,你们……”白予之甚至不出话来,又是错愕,又是悲愤,又是失望。手里攥紧了那张图稿,抵在胸口,只觉得快要窒息。
“二姐姐?”梦之抬起头来,看见了姐姐,也是错愕,没想到千躲万躲却在这样的情景下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