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依旧不住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希望能得到宽恕。
小女孩儿见到父亲被人踹了一脚,急忙跑过去紧紧的抱着爹爹的大腿,关切的问道:“爹爹,你没事吧?”。
汉子搂着女儿,安慰道:“爹爹没事,兰儿乖。”
男子一脸瞧不起农家人的样子,拍拍肩头被咬得褶皱的衣服,依旧奚落道:“活该一辈子当农民,怎么跟狗似的乱咬人,真是贱民!我这辈子就看不惯你们这些砍柴种地的垃圾,哎,可惜了我的衣服,沾了你这种贱民的口水,只能丢弃了。”
闻言,我冷笑了一声,好个有钱的商人,看不起农民,却不知道他自己的每一顿饭,都是他口中的贱民,用辛勤的双手种出来的。
周围的人群之中有些农民听了之后,脸色明显沉了下来,已经对这个棕褐色衣服的男子产生了不满,听到男子的谩骂,开始变得安静下来,却没有人敢触他的霉头。
这种人我见多了,自小娇生惯养,嫌贫爱富,但是我不是神,我没有必要谁的事情都去插手一下,只要他不过分到要再去揍那农民,我便没有出手的打算。
毕竟我二人已经是被通缉之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男子虽然没有再追究那农夫的责任,但是嘴里依旧喋喋不休的谩骂着,大概意思就是说自己是某某富贾的儿子,从小都没接触过农民,今天竟然被一个农民咬了一口,感到十分的恶心。
男子利索的脱下了自己衣服,交给身边的一个随侍,喝道:“拿去给我扔了,坠儿买的伞呢,怎么还没买过来?我现在站在这种地方就觉得恶心,周围全是贱民,你,你也给我滚去买伞,我要赶紧回家!”
那随侍的丫鬟低着头回了一声“是”之后,便冒着雨去了。
而那个咬了他的汉子,在一边,明显有些不对劲,我清楚的感到他的身体在颤抖。
他的女儿看到他爹爹的样子,依旧紧紧的抱着他的大腿,不住的问道:“爹爹,爹爹,你怎么了?”
男子见状,又推搡了几下那汉子,伸手摆到了他的面前,喝道:“怎么了,不服气?你还想再咬我一口不成?来来,咬,咬啊!看我不弄死你!”
终于,汉子双眼猩红,直接抱着男子的手臂啃了下去。
那男子猝不及防,疼得猛退了几步。
汉子的女儿也被带得摔了一跤,爬在地上哇哇大哭。
汉子像一条疯狗一样,死死的咬着男子不放。
人群中有人见状,甚至拍手吆喝道:“好,咬他!叫你看不起我们!使劲儿咬!”
我越来越感觉不对劲,这汉子的状态十分的不正常。
男子狠踹了那汉子几脚,方才挣脱。
“啊,妖怪啊!”男子再次看了汉子的脸之后,眼里透着恐惧,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也不顾外面的大雨,扭头就跑。
汉子的眼角开始在流血,紧接着、鼻孔、耳朵!又一个七窍流血,发狂不止,症状和陆芸一模一样。
周围的人群见状,早已吓得四散奔逃,一时间没了人影,连茶铺的老板也吓得跑开了去。
小女孩儿依旧不住的哇哇大哭。
汉子七窍流血,眼神涣散,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直到他奔着茶肆旁边的一个兰叶榕扑了过去,开始啃食棕褐色的树皮!
我猛的想起了陆芸的症状,啃食树皮,棕褐色的树皮。
昨晚,陆芸袭击棕褐色衣服的骆驼!
今天这个汉子又袭击了那个棕褐色衣服的富家子弟!而且那男子的内里衣物也是棕褐色!
棕褐色!七窍流血,人如行尸,啃食棕褐色的东西!
难道是蚀骷蚕的毒!
《六壬玄黄典》记:蚀骷蚕,西域罕见毒虫,通体褐色,其形如蚕,喜食人骨髓,其体液奇毒无比,扩散性极强,能染一至百,中毒者七窍流血,犹如行尸,喜食棕褐色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