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难测，她的心是否也深不可测？

东皇太一又转过头，“但不管如何，他的选择是正确的。没有力量就依附他人，但时刻保持着自我野心，这难道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吗？不，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你依附麒麟族这是正确的，但真正把自己当做麒麟族天生的附庸，好似青丘一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麒麟而生的——这就是大大的错误了，这往往就是祸端的开始。”

她此言完全站在青丘山的立场，令一些较为年轻的九尾狐露出信服神色。包括几位领头的长老，也暗暗点头。

老狐沉吟片刻，“那泰皇以万族为一族，是否也是另一个麒麟族？我青丘反正现在没有力量，为何不能够依附麒麟、保持野心？就小狐所见，始麒麟虽然以我青丘为仆，却反而比以泰皇为主要来得更加安全。只因越是有惊天动地的才华、能力，越是会做危险的事情。”

东皇太一嗤笑一声，“我权当做你是在奉承我了。”老狐这话外之意，东皇太一的才华能力，胜过始麒麟许多。

老狐再行一礼，恭恭敬敬，以示诚心，“此乃小狐真心所言，尤其以今日交谈之后，更是发自肺腑。”

她是诚心实意的，今日不管和东皇太一交谈结果是好是坏，之前东皇太一所说的东西，已给予她足够的启发，更让她有无限的敬服。现在是洪荒开天辟地的初期，天地浩大，资源众多，各个生灵心性纯粹，远没有后世的浊思恶念。

东皇太一悠悠道，“你当真不知道效忠于妖和效忠于麒麟的差别？”

“不知。”

“好，那本皇就告诉你，让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东皇太一长袖一摆，“本皇是妖，妖不是本皇。只此一点，是否足够！？”

此话一出，其余几个青丘山的狐狸立时目瞪口呆，眼中露出不敢相信的目光。

唯有小云娘呆呆站在原地，并未听懂其中的意思。她满脸疑惑，想要张开口询问一二，却又好似不敢。

过得一会儿，老狐声音生涩而艰难，“泰皇所说，是否认真？”

东皇太一摇头失笑，“这有什么真真假假的，大日普照，万物显形，你可曾从其中见过半分虚假？”

我见过，彩虹和海市蜃楼，还就是太阳光造成的。吴忘尘差点儿就举起手来了，幸好他身子一向比脑子快，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东皇太一狠狠盯了他一眼。

不过这话对老狐一伙儿而言，说服力确实极高。整个洪荒任谁都知道，太阳星上的东皇太一一生从未说谎，更无须对青丘山一脉说谎。

“呼……”

老狐长叹一口气，忽然再次对东皇太一行礼，“东皇太一，泰皇至尊，治世教化，名不虚传。”

这一次行礼，她的动作有了细微的改变。

之前是对强者的尊崇之礼，而现在却不止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