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久战不下,心中难免心浮气躁,再加上体力不支,出手渐渐的不成章法。
薛掌门站在一旁,眼见敌人站在大厅中央寸步难行,青儿却始终奈何他不得,不由得心急如焚。眼光向缘生和尚望去,盼望他能够出手打发了眼前这一只妖精。
缘生和尚口宣佛号:
“阿弥陀佛,动手过招之时,倘若急于求成,便容易失掉了耐心。一味的勇猛直进,未尝不可。只是随之而来的,便是后劲不足。少年人心性不稳,能够坚持到现在才露出败相,已经是难能可贵了。青儿,不妨换一种打法,试一试只守不攻。刚才那一套‘铁门闩’刀法,便再合适不过。”
缘生和尚缓缓说来,声音虽低,却犹如是梵语铃音一般,一声声钻进薛青的耳朵里面。说来也是奇怪,先前心浮气躁的心态,似乎随着缘生和尚的一言一语,自然而然的平和下来。
薛青收摄心神,向后退开两步。将一套“铁门闩”刀法使将开来,这一套刀法,连日来他勤加练习,此时虽然尽是守势,刀光剑影之中,却也是虎虎生风。
那黄衣汉子怒目向缘生和尚看来,眼光中满是怨毒,似乎要喷出火来。缘生目不斜视,望着薛青微微一笑,说道:“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
薛青似乎心有所悟,此刻终于领会到了,师傅一直苦口婆心的教导自己,务必要练好这一套铁门闩刀法的用意。心中嘀咕道:
“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我这一套铁门闩刀法,密不透风,这便是大和尚所说的‘先为不可胜’。至于‘以待敌之可胜’,那便是要寻找到敌人的破绽,一击而中。可是这个鸡窝脑袋的破绽又在哪里呢?”
这一套刀法他连日来勤加练习,早已经熟极而流,此刻一招招使将出来,只见一团白晃晃的刀影,将他周身护住,刀光犹如一团银白色的蚕茧一样,将薛青包裹其中。
薛青此刻只是一味防守,局面登时豁然开朗。鸡窝脑袋毕竟已经废掉了一条左腿,行动极为不便。
此刻薛青以逸待劳,好整以暇,并不急于击败对手,反而更加平心静气,保存实力。
二人如此僵持了一盏茶时分,那鸡窝脑袋似乎是体力耗尽,又似乎是自知难以取胜,心生怯意。拖着一只断腿,一瘸一拐的向后退去。
薛青的这套铁门闩刀法,一共八八六十四式,招招尽是守势。如此绵密的刀法使将出来,简直毫无破绽可循。
不要说这鸡窝脑袋的功夫,不过与薛青在伯仲之间,就算是功力高出薛青数倍之人,此刻恐怕也是束手无策。
那鸡窝脑袋减退渐远,缘生和尚想要开口出言提醒薛青。蓦的里在那鸡窝脑袋身后,一团黑影从黑暗处窜出来,手持一柄巨大的板斧,兜头朝着薛青的脑袋砸将下来。
缘生和尚眼光锐利,大喝一声:“青儿小心,你这铁门闩刀法,只怕招架不住这巨斧的凌空一击,快快抽身。”
话音刚落,薛掌门和缘生和尚,已经双双抢出,想要搭救薛青一命。
只是二人相距太远,顷刻之间,如何能够出手相救?眼看那板斧距离薛青头顶已不过半尺的距离,薛青大惊失色,手中单刀连绵不绝,一招招递出,想要挡一挡这巨斧的凌空一击。
突然之间,一个清雅的声音一声怒吼:“无耻鼠辈,居然敢暗中偷袭。”一枚暗器飞出,“啪”的一声,正好撞在那巨斧之上,将那板斧生生弹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