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领悟,忙又转向若莺,磕头求饶,“公主大人,小人有眼无珠啊!有眼无珠!”
“人可以饶,手一定要留下,我这里不是茶馆酒肆,青楼妓院,容不得你们这种人来去自如。”
“念在你们父亲在朝中鞠躬尽瘁的份上,一人留下一根手指,滚吧!”平北王冷冷地看向他们。
转头看向若莺时他的脸上笑容堆垒,“丫头,走吧!醉仙居,老子饿了。”
“遵命!”
2
醉仙居。
若莺殷勤在侧,给平北王夹菜斟酒。
“义父,有明泽的消息吗?”
“我就知道你这丫头对我太好没有好事。”
若莺乖巧的微笑。
平北王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她,“那小子给你的。”
接过信若莺迫不及待地打开看,见平北王侧目观瞧忙把信护在胸前,“义父,没你的事,不许偷看。”
“这叫什么混账话?若没有你义父我,谁给你俩千里传信?小没良心的!”
若莺笑着把信笺放回信封,“我回家看,就不让你看。”
“切,”平北王不屑理她,“对了,你哥在宿卫营干的不错,小伙子有前途。”
“此话怎讲?”
“这沁芳阁的宿卫换了一波又一波,不是被赶跑,就是这贤妃的疯病愈甚,这博翔去了,贤妃的病倒安稳了,你说稀奇不稀奇?”
“是挺稀奇的,敢情我哥能镇宅压邪呀!”
平北王被逗得哈哈大笑。
傍晚,若莺倚在窗前,双手托腮,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这是她最喜欢的地方,市井风情,货郎的叫卖声,妇人们讨价还价声,酒楼的店小二端着一托盘的酒菜要送到谁家?谁家的小媳妇手里嘴里忙着嗑着瓜子,远处粉轿一顶,谁家的小姐在挑帘观望,跟着的婆子吓得忙护住轿窗,看到这若莺露出甜甜的微笑。
她拿出放在荷包里的那封信,夕阳斜晖下,信笺映上温暖的阳光。
若莺:见信安好。此时,北风呼啸,夜深人静,隐约听到远处狼群吠月,此时,我在想你。
若莺,展信欢颜。此时,月下剪烛,只我一人,草原的夜,流萤漫天,只我一人看到。此时,我在想你。
若莺,见信如面。此时,夜雨茫茫,长夜无眠,边塞苦,苦不过千里相思。
我会忆起那满山桃花,我会忆起在桃花山中放纸鸢的你,我会忆起久别重逢一如往昔的你。
待相逢花前月下,
忆笙歌别样年华。
平日里巧舌如簧的他,写的信竟如此简洁。合上信,若莺感觉心里甜甜的。
3
谁也不知道,若莺见过贤妃。
那日清晨,锦绣坊后院的门被敲响,若莺看到一脸疲惫的博翔。
“三哥,发生了何事?”
博翔挠了挠头,“有点棘手。”
入夜,博翔同若莺悄悄潜入了沁芳阁。沁芳阁内空无一人,突然里面传来一阵哭闹,若莺吓了一跳。这宫娥太监都被发疯的贤妃吓跑了,晚上无人敢值夜,偌大的沁芳阁只剩贤妃一人。
若莺推门而入。此时贤妃手里正拿着一个花瓶高举过顶,在若莺面前摔了粉碎。
“你是何人?新来的宫女?”贤妃疑惑地看她,看她的装扮又不像下人。“还是,来找我索命的?”
“你闹够了吗?”
贤妃没有理会她,又一阵诡异地尖叫,“看到了吗?看到了吗?”她指着若莺身后,“他们来了!来了!”
“你别装了,又没人看到。”她扶起倒在地上的椅子坐了上去。“再胡闹,杀了你!”威胁之声发出,她那令人心悸眼神射来。“反正别人都当你在发疯,这没有人来,死了都没人知道。”她的笑容又天真烂漫。
“你到底是何人?”贤妃没有了癫狂的模样,没有把这小丫头吓到,自己倒被吓到了。
“杀了你,我就带着你儿子远走高飞,我让你再也见不到他。”
“你是明泽说的那个姑娘?”
若莺声音变得温柔,“你不要再给明泽添烦恼了,青冠帝转世的名声不好,他背负不起,这只会给他带来更多不幸,他的身份会更刺眼,他的父亲更是无法面对他,你赋予给他的期望,也只能是期望了,让他安静的打拼属于他自己的业,你在拖他的后腿。”
“这些话,是他的意思?”贤妃眼光黯淡下来。
“他知道你发疯是故意的,只是不想戳穿你。”
“我要怎么做才能帮他?”
“静静地等他回来。”
自那晚后贤妃病好了,沁芳阁内架设了佛堂,整日诵经祈福,足不出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