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飞过成群的鸽子，大厨贺南握着石子坐在太阳下，不时用手瞄准飞的最低的那只，却不能动手往下打，他对这群鸽子早垂涎欲滴却不敢真动手往下打。

招待办江雨突然推开门进来说：“贺师傅你可真悠闲。”

“江雨你一来我就闲不了。”

贺南站起来，对着飞走的鸽子轻叹一声，把手里的石头扔到脚边，一脚踢到墙边。

“那位养的鸽子贺师傅你也敢动心思？他可是我们这片有名的混世魔王，要知道你吃了他的鸽子，还不闹个天翻地覆？”

贺南自顾自的“喃喃”几句。

江雨把名单交给了贺南，说：“他们六个刚从矿下检查回来，主任说要好好招待。”

“招待所那边安排了吗？”贺南接过名单。

“还没有通知，先吃饭吧！再安排他们休息。”

贺南写出菜谱，给江雨签完字后，说：“现在还早，坐下吃瓜子。”

“是你女儿贺蕊现炒的瓜子？”江雨在桌前抓了一把装在口袋里。

“废话。”贺南从抽屉里拿出报纸，卷成个火炬形状，把塑料袋中的瓜子装了大半。

“贺师傅谢谢你的瓜子。”他接过这满满的一筒瓜子。

“都是亲戚客气啥！”

“真亲戚。”江雨坐在皮椅里，抬起头隔着玻璃看着蔚蓝的天空。

至于是什么亲戚，好像是自己奶奶那边的表弟的妹夫这边的亲戚，很远。

几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因为这一层关系贺南每天偷偷给自己的工作餐中多提供一个鸡腿，久而久之他们在接待处他们关系还不错。

“合同明年一月份到期，怎么还这么尽心尽力？”贺南问。

提起工作，江雨神色忧愁，待了几年真让他离开还真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

“没办法。”江雨说完眼前景色恍惚一下。

替代的都是一连串的绿色数字，这几天眼睛看到的幻觉一直会不断重复。

江雨准备休息后去医院检查检查，看来不能再拖了。

“你找过你表哥吗？头疼？我给找几片治头痛的药。”

江雨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解释说：“没有用，就算签公益性岗位，我也只能养活自己的一日三餐，别的就别想了。”

贺南从抽屉取出药扔给江雨，说：“痛必灵一粒下去管用。”

“公益性也不错，可以暂时有个落脚的地方，听我的去找找你表哥。”

江雨把药吃下去，轻叹一声，解释说：“自己还年轻想出去学个手艺。”

贺南站起来，问：“愿不愿意当厨子？我教你，将来我死了，你来当大厨，一个月也六七千，还有零花钱拿。”

“可以吗？”江雨的确动过这个心思。

“我教你留在这里的第一招。”贺南神秘又得意的嘴角上扬。

贺南能十几年留在后勤做大厨传闻是有一位领导很喜欢他的一道菜。

江雨听说这个传闻只当是笑话，既然有这个机会，他自然要问：“贺师傅你是怎么在这里干几十年的？”

“你没有听说过传闻？”

“真的？”

“不然这样的美差能轮到我？等到我退休后这办法就教给你。”贺南低声说。

真没想到，传闻还真是真的，一碗蛋花汤保持了贺南在后勤的地位，牛x。

可等贺南不干退休，那人也不早退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