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成早就看他郝多鱼不惯了,见这胖子竟敢当面辱骂、威胁族叔,哪里还容得他,大喝一声“放肆”,人已似阴魂般欺身过去。
“高成,且慢!”
第三次,鹤居士出声阻止高成。
高成怔住了,他有些不可置信。
他向来自诩聪明,能揣测长辈们的心思,自认为心眼最是玲珑剔透的。
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是自己愚钝看走了眼,还是这族叔有意为难自己。
但,不管是两种可能中的哪一种,无疑都是他接受不了的。
他狐疑地看着,束着手,微微低着头,像个怀揣着小心思的奴才。
鹤居士换了副笑脸,脸上的表情,像极了狼咧嘴时的纹理,“郝多鱼…嗯,小胖子,你说我会后悔终生?那是怎么一回事呢?”
郝多鱼有些担忧地看了眼阵中的秦姜,彼女失血不止,须得马上用药、包扎才行。
“你害了秦仙子,便没人知道润文天书的奥秘了。”
鹤居士像是没听明白的表情,侧着头疑惑道:“那意思是说,你打从一开始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奥秘,是骗我的了?”
郝多鱼点头。
鹤居士嘿嘿笑道:“那你可就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那可未必!”
鹤居士有点意外郝多鱼的临危不惧。
他哪里来的底气?
郝多鱼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道:“前辈所求的,无非是讨得你家老祖的欢心,让他娶得娇妻,得偿所愿罢了。可前辈以为仅凭一个奥秘,就能帮助你家老祖在夺姻会上拔得头筹,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王道亭的师祖,还有别的什么参与者,难不成都是吃素的?”
鹤居士道:“你一介凡人,竟在我面前论起了散仙前辈们的长短来,甚是可笑啊。”
郝多鱼撇撇嘴,“散仙怎么了?就没有七情六欲了?这不,不还是想着娶老婆吗?前辈当知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他们修为高深不假,但也有不如我这个凡人的地方。”
“不如你?”
郝多鱼道:“揣摩女人的心思不如我。前辈只以修为论高低,却不知道在女人心里更注重的是感觉。假如夺姻会上,与你家老祖修为相当,甚至强于你家老祖的大有人在,在你的认知里,你家老祖是不是就铁定没机会了?”
鹤居士听到这里,长眉抖动了一下。
心想,技不如人,该当如此啊。
郝多鱼没有停,接着说道:“我要说的是,你大费周章想要得到的奥秘,最多只是让你家老祖在夺姻会上抢占到一丁点的先机而已….”
他指着自己,“而我,却能让你家老祖有九成的可能夺得美人归。”
秦姜盘腿而坐,因失血过多,他的脸白得像张纸一样,眼睛微闭着,像是在运转灵气止血疗伤。
听到此处,她不由张开眼睛,颇有些意味深长地瞟了眼郝多鱼。
这胖子,又妄想着绝地翻盘吗?
他却想得太过简单了。
鹤居士前不久才吃过大亏,任是你说得天花乱坠,对方又如何肯信你。
眼下他跟你废话,不过是在戏耍你罢了。
想到这里,秦姜不由得垂下头,微微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