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陈韬的状态也不理想，欢欣与复苏之群的注视不仅瓦解了他威势的效果，也消耗了他的不少体力，好在王国良的注意力大都放在了高乐身上。

“又一次忽视我了，不能因为我是下属就瞧不起我呀。”陈韬鼓足力气挣脱了本就开始松弛的空线，毫不犹豫地朝王国良冲过去，因为高乐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

王国良不是没有发现陈韬的异动，只是在追捕陈韬的空线已经不如之前敏捷快速。

密集空线已经追逐在陈韬背后，他猛地向前一扑，脚腕从线中抽离。

陈韬张开手臂，伸直指尖，只要能接触到王国良哪怕只是指尖的一小块皮肤，他也完全能够施展自己的能力。

无空多想，陈韬已经扑倒在王国良的身边。“砰。”一声枪响，摔倒在地的陈韬心里停跳一拍，他不敢回头去看高乐的情况，他的右手已经牢牢抓住了王国良的脚腕。

“勾魂！”

通过接触的皮肤感知到了王国良的灵魂，混乱又狰狞。陈韬用上了剩余的所有力气。

在此之前他还从来没有使用过这项能力，并不能做出细致的操作，只能凭借本能拼命撕扯着王国良的灵魂，但这粗暴的方式在此时格外有效。

发自灵魂的巨痛，从王国良的身体里爆发出来，疼痛席卷而来几乎在一瞬间他就瘫软在地，失去了任何挣扎反抗二代力气，只能大口的喘着气，只剩下身体自主地抽动着。

可陈韬依旧不敢松手，直到自己再也没有任何力气继续使用勾魂的力量。

见王国良的身体不再出现任何抖动，一个明亮的光团从倒下的身体冒出来。陈韬终于松开了手，抓住了那光团，拿走了王国良身旁的古籍，气喘吁吁的翻过身子仰面朝天。

“王国良，他，他这是死了吗？”陈韬有点恍惚，自从他选择从医之后，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获得能力——空线。”

“获得怪异物品——《欢愉集》”

“第一次正面对抗敌人，获得胜利，年轻人值得鼓励！”求生指南的红色字体出现在陈韬眼前。“目标已完成，可领取奖励。”

欢愉集上的仪式并未完成，天上的神秘光源潜藏在迷雾深处悄悄消失，而后迷雾散去，雀鸣狗吠，人吵车闹，擦嘈杂的声音再次从一墙之隔外的马路上传来，只是住院楼下的院子里一片狼藉，断肢残体，血色斑驳。

终于不再死寂，听到墙外的声音，陈韬爬起来，他知道那超凡的意志终于退去了。

“高乐！”当陈韬转过头，高乐躺倒在地上，整个上衣被一片血色染红。陈韬连滚带爬地冲过去。

陈韬扫了一眼高乐的胸口，这是极其严重的贯穿伤，根据位置来看极有可能是右肺下叶被射穿了，”你必须马上急救，好在这就在医院之中，应该来得及。”

“抱歉，都怪我差点害死我们俩，咳咳咳咳，都怪我贪图这份功绩，才一个人过来。”高乐咳了两口血沫，他的声音因肺部的疼痛而颤抖，面色因为失去大量的鲜血而变得十分苍白。

“别说了，我们是幸运的，我们都活了下来。”陈韬安抚住高乐激动的情绪，向周围大喊，“有伤员，快来救人啊！”

当灵质界褪去医院周围的人自然也发现了现场的异象，有人救援，有人报警，有人呼救，有人尖叫，也有人逃跑。

陈韬看着周围凄惨的景象恍如隔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今天过后又有几个家庭将会破碎。他顾不上别人，但却无法避免的再次想起了千千，经过今天的事自己又该怎么去面对她。

陈韬叹了口气，这真是遥远又漫长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