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密密麻麻的空线迅速褪去，消散在陈韬面前的虚空之中，整间外科诊室迅速恢复了平静，就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李明伏在桌上依旧保持着之前的睡姿，没有发生一点变化，他的睡容倒是很安详，或许还做着什么美梦。

陈韬轻轻的拍了拍李明的肩膀，将他从睡眠中唤醒。李明挣扎了好一会才抬起头，脸色有些苍白与黑黑的眼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经过陈韬灵视的确认，李明虽然面色有些憔悴，但是除此之外并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害，只是他的精力流失了不少。

根据陈韬的估计这种程度的损伤大概和连续熬好几天夜差不多。

“你干什么。”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李明一睁开眼睛就发现陈韬站在身边呢，着实被吓了一跳。

刚一出声，李明也发觉了不对，他简直不敢相信如此沧桑沙哑的声音竟然是从他口中发出。

“我这是怎么了。”一种强烈的麻木感自李明的大脑中袭来，就像是连续好几天没有睡过觉。

“我在对面看到李医生突然就睡着了，见你一直不醒，害怕影响那你工作就没叫醒你。”陈韬没有对李明说出实话，他还想继续观察李明，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猫腻。

李明看了看陈韬，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慌慌张张地从抽屉里拿出镜子。

“我怎么变成这样了，麻烦了麻烦了。”

“李明会不会把自己吓坏呢？”陈韬看着李明惊慌的样子，一边恶趣味地想着，一边笑出了声。

夜已经黑透了，而诊室和走廊上并无他人，陈韬的这一声笑实在突兀，在寂静的昏暗环境中显得格外明显。

李明的脸好像变得更白了。

“你。。。你笑什么，怪吓人的。”李明可能是想责怪陈韬，可从他沙哑又颤抖的声音里说出来实在是有些中气不足。

看到陈韬那张气色红润笑而不语的脸，他实在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陈医生，你怎么没事呢，啊，不对，你有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吗？”

李明十分担心又在拼命遮掩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好笑。

陈韬忍住了笑意，板正面孔，用上了一点点威势的力量。

“我应该有什么事吗？”

之前的铺垫很好，威势的效果也确实给力，李明在威势的影响下有些瑟瑟发抖。把该说的还有不该说的都说了。

听完之后陈韬有点苦笑不得，李明说的都无非是些以讹传讹的恐怖怪谈，都是些谣传，但是他还是从其中提炼出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从一周前，这条走廊的几个办公室里都陆续出现了奇怪的事，一个接一个的医生都出现了疲倦，昏睡，之后就大病一场。

像今天李明没有什么大碍就要多谢陈韬的出手相救了，不然可没有这么好的结果。

传闻中，出现怪事的医生都听到了一大一小的两个脚步声，众多怪谈就是因此而起，有的医生不堪其扰便辞职离开了医院。

听到这里陈韬已经了然，他自然明白那一大一小两个声音来源。

“我知道的事都已经说了。”李明摊着双手，显得有点无辜。

陈韬嗤笑一声，“就这些事而已?那你们之前为什么都神神秘秘的瞒着我不肯说。”

“这种事情都是大家私下里传的，放在台面上又这么说的出口啊。”李明叹了口气，“要是我们一开始就告诉你，要是你也不愿意干了怎么办，现在这么缺人手，来的那些患者又该怎么办啊。”

陈韬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心中已经谅解了他们一半，他朝李明笑了笑。

“不会有事了，你放心吧。”

只不过有后半句话陈韬放在心中并没有说出口。“下次它敢来，就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