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眼睛一亮,心说好戏开场了。
寅字房与丙字房一定是有什么宿怨,所谓睡着了肯定是托词,故意在第三次定锤前加价一千两,应该是专门来恶心人的。
全场静悄悄的,高台上的笑弥勒,肥嘟嘟的油脸也不禁转向丙字房。
显然,大家都在等待这位高汉卿少爷如何回应。
丙字房的回应很简单。
声音依旧懒散,好像完全不受影响。
“二十万两。”
嘶!
会场内顿时响起一片抽冷气之声,竟然张口就翻了一倍。
有那刚入晋州城的,连忙四处打听这位汉卿少爷什么来头,知道底细则先慢条斯理饮了杯中酒,这才羡慕说道。
“高家乃是晋州城排名前十的巨富,做着北方六州的药材生意,而这位汉卿少爷,更是有名的才俊公子,听说一手妙笔丹青,不知折服了多少大家闺秀,啧啧。”
讲述人毫不掩饰自己的羡慕,可不像羡慕高家的财富,更像是羡慕高汉卿的桃花运。
“二十万一千两!”
寅字房里的主人好像在喝酒,说罢,还疑惑的问了句,“刚才睡着了,没听清,老肥,这第一件宝是什么啊?”
瞧瞧这话,还是人话不,都出到二十万一千两白银了,却连要买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笑弥勒不管这话是真是假,赶忙笑呵呵道:“回云起少爷,是陈先安的手抄本《惟佛古经。”
云起少爷?
赫连云起?
会场内立马有人忍不住叫出声,仿佛寅字房的公子来头更大。
谁是赫连云起?外郡来的的赶忙打听,随后,马上就有人给出了答案。
“赫连家乃是晋州第一世家,咱大齐未开国时,人家就是一方豪强,都说富不过三代,可赫连家绵延已有两三百年。
这位云起少爷虽不是嫡子,手里却攥着晋州城相当一部分土地,就说这瑶台楼的占地,好像之前就是人家的,只不过后来卖了个人情,转卖给了现在的东家。”
外来者听的连连咋舌,连连道厉害厉害,晋州城不愧是京畿屏户之地,竟有这种世代豪强。
“哦。”
听了高台上笑弥勒的解答,寅字房淡淡应了声,随后又纳闷道:“那个陈先安……他是谁?”
“二十五万两。”
丙字房显然不愿再给寅字房发挥的机会。
“二十万万一千两!老肥,陈先安到底是干嘛的?”寅字房一副很好奇的语气。
“三十万。”
然而不等笑弥勒解答,丙字房立马又加了五万两。
李川嘴里咬了根烤羊肋骨,看的津津有味,就是蹲的腿有些麻了。
这俩少爷真有意思,一个明说是打脸却还要顺手自己装个逼,另一个呢,虽然语气淡然,却是寸土必争毫不相让。
娘的,富家少爷的生活都是这么枯燥吗?
“三十万一千两。”
寅字房重重哼了一声,也不再问陈先安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