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位卑职微,久居州郡,今见吾皇龙体康健,亦是不胜欣喜。”
瞧瞧,瞧瞧,多会说话,李川乐的鼻涕泡都快出来了,“好好好,杜将军,且随朕检阅咱们的宿州男儿!”
杜不丧沉声道:“末将遵旨!”
雪夜之中,宿州五千精锐轻骑静静伫立,由于是背月而站,看不清军士们的脸庞,可那明晃晃的兵器在月色下泛着一片冷光,使得策马缓步的李川不由得生出一种幻觉。
他面前的不是五千骑兵,而是五千冷冰冰的杀人机器,是五千个一声令下,便可“了却君王天下事”的战争单位。
李川一路看,一路不住点头,大齐的军力之盛,让他忍不住心生快意。
如果,天下四十八州都有一支这样的精锐骑兵,什么普渡坊,什么三大玄境,他这个皇帝怕个鸟!
这一刻,李川自信心爆棚了!
“杜将军,你家都督可对你说过什么吗?”
检阅完军队,李川让军士们下马休整,示意身后跟随的杜不丧驱马上前回话。
“回皇上,早在三个月前,督帅已将皇上圣谕告知整个宿州大营,皇权振兴,末将等人惟愿驾前听令!”
“好!”
李川赞许的点点头,三个月前,正是宿州刺史、都督联名上奏御书房主动归附之际,那时,他就发下诏令,嘉奖整个宿州大营。
“邓宝。”
李川又唤来小太监上前,“将韩也写给晋州都督耿非的书信拿出来,给杜将军瞧瞧。”
邓宝依言从怀中取出一叠书信,挑出一封,递给杜不丧。
杜不丧本来不解何意,可当他趁着月色草草浏览一番之后,不禁面露讶色。
李川见状,道:“韩氏把持朝堂多年,然而,天下终究是朕之天下,朕要亲政,他便只能乖乖交权,否则,朕翻手之间,任凭他如何苦心经营,也要化为灰灰。”
这里,李川其实耍了个小把戏,他当然不会告诉杜不丧,韩也是依仗普渡坊的所谓神迹,又被自己逼得急了,才拱手让出十七州之兵权。
反正在那位凉国公眼里,不管自己这个皇帝如何挣扎,天下最后都要归于普渡坊选中的那个共主之手。
这话肯定不能说,李川心里跟明镜似的,他现在需要的就是吹牛逼,还要狠吹,吹的这些武将们心服口服,借他们之口,去向天下人宣扬皇权之威。
果然,杜不丧赶紧抱拳道:“皇上天子血脉,威服四海,末将心悦诚服!”
李川摆摆手,突然冷哼一声,道:“可惜,天下愚钝之徒甚多,譬如这晋州城,仍不服王化,自觉出自韩党,便敢藐视朝廷,亵渎皇帝,实在是可恨至极!”
话说到这里,杜不丧已隐约明白皇帝急召宿州轻骑入晋的缘由了,这位骠骑将军心里不禁瞬间热乎起来。
如果耿非被查办,那么晋州都督一职自然需要武将递补,而他这位正三品的一州副帅,无论资历、官职恰巧都合适,如果一定要说还差什么,大概就只剩下皇帝的青睐了。
想到这里,杜不丧再也按耐不住,直接翻身下马,不顾满身甲胄,推金山倒玉柱般强行跪倒在地!
“皇上旦有所差,末将愿为先锋,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李川哈哈一笑,翻身下马将杜不丧搀起来,“将军忠心,朕已知悉,而眼下,正有一件大事要用到将军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