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想也不想的连连摇头拒绝。
这场景实在是太过于惊悚了,别说坐上去,就是多看两眼,李川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呵呵呵,老弟有所不知,这尊阎王骑尸是阴灵郁结而成,乃是我这里最拿得出手的坐骑了,今日专程备下,怎么,老弟是要拂本座一片好意不成?”
阎王虽是呵呵笑着,语气却忽冷忽热,教人摸不准脾气。
然而,李川可不是第一次和他打交道了,只使劲摇头道:“坐不得坐不得,这东西让人看了牙碜的很,我站着就行。”
阎王见唬不住李川,遂挥了挥手,女尸刷地不见了,在定睛时,已然换了方石凳。
“老弟这下可是坐得了?”阎王再次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李川见状,稳了稳心神,依言走过去,详细检查确认是石凳而非障眼法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
阎王为李川斟了杯酒,笑道:“昔日一别匆匆,本座对老弟可是挂念的很,不知这人间帝王的尊位,老弟享用的可还舒服?”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事,李川又想起自己死的实在冤枉,不禁满腹牢骚起来。
不过,还未等李川唠叨几句,阎王便出言打断,笑道:“生生死死,不过虚幻,老弟啊,本座这里有一句话,请你静听。”
李川怔了怔,伸手将那碧绿酒杯中的血红液体一饮而尽,定了定心神,才道:“请哥哥直言。”
阎王微微一笑,闭起眼眸敲着桌子淡淡唱道:“生如井中月,死后方嗅花。真时只作假,假时亦似真。世间皆虚妄,惟道天地存。恍然一梦十万年,亘古不灭是吾身。书里浪,书外沉。任他逍遥三百载,一日运在手,终是命缚人。”
阎王缓缓唱罢,却不言语,似乎是陷入某种久远的回忆。
而李川则听的目瞪口呆,愣了好半晌,心里才默默道这唱的是什么玩意儿?
莲花落?
西河大鼓书?
河北梆子还是山东快板?
不诗不词不文不白,说它是歌,没半点抑扬顿挫,说它是戏,又尼玛全然不在板上。
好吧,就算这些不重要。
关键是——李川他妈的听不懂啊!!!
什么井中月方嗅花,书里浪书外沉的,李川听得简直是一头雾水!
想了又想,忍了又忍,李川最后还是想不通忍不住,干咳一声,小心道:“那个……这叫箴言吧?挺好的,振聋发聩,醍醐灌顶,就是有些地方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
阎王缓缓睁开眼眸,道:“那些地方?”
李川摸了摸鼻子,认真道:“所有地方。”
气氛似乎有些尴尬。
末了,阎王咧嘴一笑,再为李川斟满了酒杯,却又不经意间,问了一个足以让李川冷汗岑岑直下的问题。
“老弟,见过那个叫断更的人了吧!”
李川顿时紧张起来,习惯性的眯起眼眸,这个问题问出来,无疑说明了一个道理。
他一直被监视。
而且,
似乎还被迫陷入了某种更高层次的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