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进抱着双臂倚靠在墙上,看上去在闭目养神,实际上对周边的动静了若指掌。今晚华雄负责上半夜,而他则值守下半夜。
突然间,乐进的耳朵一动。
远处的嘈杂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虽然从声音来说离这边很远,但他还是改变了身姿戒备起来,右手衣袖轻轻一抖一柄短刃就握在他的手上,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带进城的。
费力得睁开眼睛,油灯下乐进的身影从模糊变得清晰。
他一个激灵翻身坐起
“文谦,有情况?”
“还没有。”
说话的不是乐进,唐笑勋这时才注意到华雄也立在一旁,蹦出这三个字后也没有下文反而张嘴打了一个哈欠。
“主公,有刀兵之声,虽然距离尚远但我等应提前防范才是。”
从他们进城的状况看城内兵器几乎都在城防手中,哪怕有少数漏网之鱼也绝弄不出这样的声势,这么远都可以依稀听到交兵之声,不管怎么看都是出了大事的。
刀兵之声在旅店是依稀可闻,在城头上那就是杀声震天。
廖邢偏过头躲过几支冷箭,城头上的形式已经越来越危急,北边城门已经失陷,他这个西边的城门官都已经不得不亲自披挂上阵亲斩了七八个敌人。
但战线仍旧被不断压缩,他身后的亲兵越来越少。
廖邢开始喘气,这副身子骨不比当年了。斜着刺来的一枪,一让一推让其跌下城头。
又一枪,这一枪角度刁钻,又抓住了他旧力已老,新力未生之际,简直避无可避。
廖邢一声怒吼,元气绽放,这一枪仿佛刺进了泥潭,速度大减。
枪尖如同强弩之末,未能刺穿廖邢的铠甲。
他放声长啸,一杆大枪连劈带扫清出了很大一片空地,一时间把附近的敌人震慑住,有了后退之意。
“临阵后退者,死!”
这句话声音不大,却仿佛敲在在场的每一个人心头。
廖邢面色微变,此人修为明显在自己之上。
短短数息之间,城头上鸦雀无声。接着而来的是一道稳重无比的脚步声,一位银衣银甲的青年从城墙的内阶走上前来,每一步都在青砖之上烙印下了清晰的脚印。
青年压着剑柄,一字一句:
“阁下可是廖都尉?”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廖邢在此。”
“卿本佳人,奈何执迷不悟。”
青年似乎在惋惜什么,抽出剑。
“杀汝者,方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