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知道的还以为真把他怎么样了呢,这老太爷一直注视着着一切,始终在那默不作声,喝着他的茶,尽由他们表演。
面前就是那个老大,一个劲的说着,骂着,老爷子全然不理。
外面的人也越来越多,整个中草厅成了一个剧场,好不热闹。
老爷子早已差了伙计去警察局找马警长。
闹一会,远处的枣红马又出现了。
上面坐着的正是马警长,他骑着马,慢悠悠的朝着这边走来,马头已经接近人群,但是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围在门口的人群也纷纷避让,这马一直走到老二和老四的面前才算停下来,她们两正叉着腰看着马警长。
马警长看了她们两个一眼,没说话,下了马,依旧背着手,径直朝屋里走去。
他进了屋环顾了一下四周,看见地上裸露着白花花的大肉片子的老三在那哭泣。
老大立在老爷子的正面,正掐着腰,昂着头看着天花板。
老爷子座在椅子上喝着茶。
还有其他人散落在屋子的各个角落。
看见马警长进来了,老爷子恢复了恭敬状,迎着上去并让马警长坐下来,吩咐伙计看茶。
马警长坐下来,摘下手套抽打了几下自己的衣服和裤腿
然后抬起眼皮说:“你们几个在这里闹什么呢?”
这个时候外面的两个也进来了,老三也从地上站起来并整理好衣服,一并围了过来。
老大说道:“我们没有闹,就是龙二被打了,都没个说法,我们来讨说法,没想他们他们不但傲慢无礼不搭理我们,还欺负我们,羞辱我们!”
马警长说道:“我在警局里已经跟你们说了,人不见了,人家家里人也到处找呢,这事赖不到人家头上,有了消息会通知你们,你们这样来闹算怎么回事,不但影响了秩序,也干扰了人家的生意,你们这才是犯法的,我完全可以拿你们回去,关起来,你们现在赶紧走,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这四个女人,一听马警长这么说,都不言语了,你瞅瞅我,我看看你。
其实这些女人没什么脑子,只会撒撒泼,真是遇到事了,没有一个有主意的。
一个个在那挤眉弄眼的尬在那里。
只听马警长又说道:“我们大家都知道了,龙二也就是皮外伤,没什么大事,但是毕竟阿富打了人大家还是看见了,有目共睹的,这样吧,老爷子你呢也赔点医药费,我看这事以后就算了”
说完了还给老爷子使了个眼色。
老爷子也是想这事就赶紧了了算了,所以吩咐伙计拿了一根金条,递给了老大,老大接过来,然后哼了一声。
说道:“姐妹们咱们走”
说完扭着屁股一个个的陆续离开了,围在外面的人见他们走了,也都纷纷的散了。
马警长又呆了一会,和老爷子扯了会闲篇也离开了。
大夫人的病现在是越来越严重了。
这四个女人闹事的事他都知道了,他心里窝着火,最近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让他有些担忧。
自己身体一天天的不行了,他心里也清楚,请了好多个大夫,吃了好多个药都不行,七十多岁的人了,他知道自己活一天算一天了。
这天晌午,艳阳高照,他想坐起来到外面走走,这几天一直在床上躺着,腰酸背痛的,他想舒展一下筋骨,他梳洗了一下,在二夫人的搀扶下,走到院子里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这天太好了,晴空万里,一碧千里。
阳光很融合,也不怎么刺眼,照在窗根感觉还有点暖和。
院里的梨树上还有几个小鸟跳来跳去的,唧唧喳喳的。
对面房檐上海站这个喜鹊,脖子以下都一动不动的,脑袋歪来歪去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大夫人气色也好起来,面带微笑慈祥的看着这一切。
就这样他坐着小半个下午才回去。
傍晚的时候,他在床上正半眯着,突然喉咙一声恶心,她咽了咽吐沫,可是又恶心了几次,然后就开始咳嗽,越来越剧烈,一声接一声的咳嗽,他感觉浑身都要散架子了。
二夫人听到声音就赶过来,给他喝了些水,稍微好点了。
但是还是不行,咳嗽的不行。
她马上叫人去找老爷子,老爷子赶过来给他号了脉,发现脉搏的跳动更加微弱了。
这个时候,只听见大夫人又大咳了一声,随后一口血喷出来,吐的被上地上都是。
大家都吓得一个机灵跳了起来,只见那血是又黑又稠,像是肺痨。
大夫人吐完了感觉好像舒服一些,躺在那里,但是面色苍白非常吓人。
大家收拾了一下,一直陪在他身边。
到了晚上的时候,他紧紧的拉住了老爷子的手。
用微弱的语气说:“一定要照顾好孩子们,一定要保住这个家”。
又看了看二夫人,微笑着说:“这个家以后就靠你了”
此时老爷子和二夫人都眼里含着泪,哽咽着说不出话。
大夫人二十岁就嫁给了他,一直都是他的贤内助,从不与人争,几十年相濡以沫,度过了多少坎坷,如今生命走到尽头了,这让他悲怆不已。
大概又过了两个时辰,大夫人闭上了眼,没有了气息,安详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