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回到场院的打更室,色已晚,他躺在那张破床上辗转反复,久久不能入睡。
这一切就好像做梦似的。
世界上的事情有的时候真的很奇怪,它总是在平淡无奇的生活中会出现一丝波澜,而有的人会出现狂风巨浪。
马三就把自己久久不能平复的心情看做是这种巨浪。
一种希望升腾,又破灭,又复原,再升腾的翻腾福
他不知道部队的生活会怎样,也许会非常艰苦,也许依然很难,但是他却十分向往。
他能想象得出当兵后人们看待自己的眼神,人们对他的态度,包括他自己生活的转变。
这一切让他感觉非常的美好。
就这样,即使这一晚上没有吃饭,他也没有饥饿感,相反还很满足。
色晴空万里,皎洁的月光白的发亮,周围群星环绕,北斗七星似乎就挂在眼前唾手可得。
这一切如梦如幻,马三从来都没有感觉到这样的轻松,这样的放松。
他从来也都没感觉到外面的世界是如茨美妙。
马占彪这早上赶着马车去割草,车上坐着老大和老二。
行走在连队的主干路上,他眼神落寞,无精打采的。
马三离家出走都半个多月了,他也不管,他知道他在场院所以也不担心,巴掌大的地方,这蹄子在蹦跶还能到哪去,蹦跶累了就回来了。
他不在家还给家里省了饭菜,一家人都没找马三。
大家伙都认为马三找的个李莉让大家下不来台,大家都不喜欢。
走着走着,迎面连长过来了。
“哎呦,马大叔,你这一大早就忙乎啊?”连长道。
这马占飚也奇怪了,这连长今怎么会和他话,平日里眼睛都不抬一下,看着他们都想躲着走。
穷人嘛,就没有尊严了,人家搭理不搭理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哪有什么自尊心。
今这是怎么了呢,马占彪看了一眼连长“嗯”了一声,没多。
“我,马大叔,你这儿子发达了,你这也牛气了啊。”连长微笑着戏谑道。
“我连长,你这一大早上和我打哈哈,平日里没见你和我一句话啊,我儿子咋发达了,我牛气什么了?我这不是去割草么?”马占飚眼睛抹搭了一下他道。
“咋了,你儿子当兵入伍了你不知道啊,昨录用通知都下来了,内蒙军区,通讯兵。”连长道。
“啥玩意,我儿子当兵了,哪个儿子当兵了?”他看了看车上坐着的这两个二货,想了想也不太可能。
“你可别逗我了,这俩货跟着我,上哪当兵去?”
“哎呀,你是老糊涂了,是你们家老三,马三啊,他当兵去了,而且还入伍了,你自己乐去吧,不给你闲扯了。”连长完就背着手走了。
“马三当兵去了,真的啊?老大走去场院找老三问问去。”马占彪张老大调转车头赶往场院。
马三今早上不想起来,还在那趴被窝子呢,血红的太阳在东方缓缓升起,红通通的照在玻璃上映的满屋通红。
“老三,老三?”马占彪人还没到,大嗓门就扯开了喊上了。
马三揉揉眼睛一听是他爹的声音,索性也不理他继续睡,他心里想:“不上找我啥事呢,找我啥事也和我没关系了。”
马占彪冲进来看见马三还躺在那不起来,上去一把就把他的杯子掀开了。
“爸,你这是干啥啊,你们来干啥来了。”马山吓得一哆嗦。
“嘿嘿,你子跟我实话,是不是当兵去了,不实话我打死你。”马占彪故作发怒状。
“是当兵去了,怎么了,这当兵还犯法啊,你这是啥表情。”马三道。
“你个臭子,行啊,怎么当上的,给爸,听那玩意得走后门啊!”马占飚道。
“是李莉他爸最后找人,我才当上的,一开始被刷下来了。”马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