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马三,李莉的生活就开始变得特别的清冷。
他每天必须做的一件事就是给马三写信,天天都写。
马三那边也会回信,但是没那么勤,有的时候一周一次,有的时候两周一次。
思念化作了他对未来生活准备的动力。
他在家里更加变得独断专行。
他为自己未来生活准备的东西越来越多,专门放到一个柜子里,而且还要锁上。
被面啊,棉花啊,毛线,就连针头线脑的他都准备锁在里面。
自从上次他和阿贵大吵一架之后,阿贵再也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为了让李墨不吃亏,他告诉他们两个人的钱都自己管。
自己的工资也不许他碰,阿贵自己管。
但是这样反倒割裂了这个家庭。
李莉发现父亲的这种做法后,索性不管李墨和妹妹了。
他们的事自己做,尤其是不管李墨。
他总是看李墨不顺眼,这么大了还在家里呆着,整天晃荡晃荡的什么也不干。
他不帮李墨洗衣服,李墨也邋遢,经常衣服脏兮兮的连阿贵也看不下去。
虽然他和李墨的钱分开了,但是他主张这个家他管。
他一有机会就问阿贵要钱,阿贵虽然说不给他,但是一个月下来钱还是被他索要的所剩无几。
阿贵心里最着急的还是他的亲事,到现在都没个着落。
眼看入冬了,农活也都干完了。
场里一般在在入冬前都要开展刨河工作,这个是可以挣工分的。
有力气的青年男女都会带上镐去刨河。
所谓的刨河就是清理和拓宽河道。
没有水利的地方就挖沟。
这会,已经是霜降了,气温已经到了冷下了,对于北方来说,这个时候天气还不是太冷,而且地上的土刚刚开始硬了。
土里都开始含着冰碴的时候是最好刨的。
所以这个时候一般都是能下来的都下来开始刨河。
李莉和李墨也去参加这个工作,赚点工分还能换粮票什么的也挺好。
大家都被编成了队,每个人都被分配了河段。
每天早上大家带上自己的家伙事,冻的瑟瑟呵呵的到河沿上。
但是干起活来,一会就不冷了,脑袋上都热气腾腾的直冒汗。
别人刨河的时候都不是太当回事,反正就是找个事,和旁边的人打打闹闹的,和大姑娘小媳妇打情骂俏的,非常的热闹。
但是李墨不喜欢这样,他不爱说话,就自己干自己的活。
在他隔壁的的这个河段上也有一个女孩,也是一样,不爱说话,但是干活却非常舍得力气。
他突然对这个女孩好奇起来。
这女孩他之前也没见过,有点眼生。
整整干了一上午,他发现这个女孩一刻都没有休息,而且干的比他还快。
这个女孩穿着一件花布袄,这装扮不像是场里的人。
场里的人干活要不就是那种旧的掉了色的军装,要不就是那种地卡布的蓝或者灰色的中山装。
这种大花袄打扮的一看就是农村人,乡下人。
中午吃饭的时候,有人凑过来跟他一起吃饭。
就听见有人叫他:“哎呦,文凤啊,你这干的这么快啊,别傻干,咱们是按天算工分的,不用这干,干会就歇会就行了啊!”
“来吃饭吧,茄子炖豆角,你姐夫做的,尝尝!”这个人说道。
“哎呀,老姐,你还把饭送来了,嗯,做的不错啊!”文凤说道。
“你刚来,也不用这么着急干活,就在老姐家呆着哈,等有好机会咱们也不干这个。”
李墨寻声望去,和她对话的人是老刘家媳妇,姓徐。说起来年纪也不比李墨大。
他心里想:“这姑娘估计使他们家亲戚吧,要不怎么能叫他老姐呢!”
想了一会,自己也把自己带的饭拿出来开始吃了起来。
吃过午饭,大家就东倒西歪的在冰冷的地上稍作休息,有的是横躺着,有的则坐着,有的蹲着,整个河线啥样的都有。
今天的天气也特别好,虽然已经零下了,但是太阳还照的人暖阳阳的。
大家都还在那没有起来干活的意思呢,王文凤就拿起镐又开始干活了。
他力气也不大,但是干起活来却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许是方法不对,每次镐伦起老高,但是刨下来的东西却不多。
慢慢的,人们也都陆续开始继续耕耘自己负责的那段。
李墨也懒洋洋的起来了,他刚要戴好手套,整理好帽子,刚要开始干活,就听见:“哎呦!”的一声。
他抬起头寻声望去,发现王文凤蹲在地上在哪龇牙咧嘴,哎呦哎呦的,声音不大但是李墨听的却很清楚。
他扔下自己的家伙事,慢慢的走上前去问了一句:“你,这是,咋地了。”
“镐把脱毂了,秃噜下来了。”王文凤说道。
李墨往地上看了看,那个镐把和镐头已经分开了,可能时用力过猛,所以王文凤的手就被砸了一下。
李墨刚想帮他弄好,但是王文凤自己开始修理起来。
他拿起来在地上墩了墩,但是发现不行,始终砸不紧,还是老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