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公二字尚好理解,无非是某位古人的名讳或爵号罢了。
可古刹二字就明显有些不对,这明明是一座地下陵墓,为何却要称为古庙?
况且,庙宇一般修建于地面,谁会在幽闭的地下修建一座庙宇,就算是修建好了,又怎么享受香火供奉呢?
刘教授的思绪纷乱不已,沉思许久也琢磨不出个头绪出来。
“老师,您说这匾额上的纪公,他该是古时哪一位啊!”
宋建军看着一脸沉思的刘教授,谄媚着问道。
刘教授摇头道:“纪姓改自于姜姓,起源于山东、河北一带,到了唐宋一时才活跃于南方,而西南方在古时候属于偏僻地区,居住在这儿的多是本地土人,纪姓少之又少,哪里来的纪公?”
董勇推了一下眼镜,望着城楼上匾额,话语间有些犹豫,缓缓开口道:“纪姓不算大姓,历史上封公封爵的也没几位,其中最为出名的便是纪信纪公,可……”
钱元红看了董勇一眼,接过话茬继续说道:“纪信乃汉朝开国名将,汉朝立国之后并未追封死去的纪信,而是封了纪信的儿子纪通为襄平候。
至隋唐以后,此话宋、元、明三朝皆有追封纪信。
宋封忠祐安汉公,元封辅德显忠康济王,明封忠烈候。
老师,你看着匾额之上的字体皆是楷书,并非是小篆隶书,会不会是纪信的后人在此处设了一座。”
刘教授摇了摇头,语气平静的反驳道:“纪信墓位于城固县,当地也有纪信祠,谁人会多此一举,又在此地修建一座。”
钱元红沉思了片刻,开口道:“老师,纪信死了六年刘邦才封他儿子为候,而并未追封纪信,这陵墓有没有可能是在他儿子封候之前修建的。”
刘教授皱眉不语,董勇推了推眼镜,开口道:“钱同学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纪信死在荥阳,离此地少说也有一千公里,他后人为何要把陵墓修建在此。
要知道此地现在都属于偏僻的山区,两千多年前此地多半还是原始森林,他们又怎么开辟出如此大的地下陵墓。”
董勇的话无人回答,刘教授一行人看着城门上的匾额怔怔发神。
而离他们不远,三名警察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也颇为苦恼。
无论是什么原因,一名活人死了都是一件大事,更何况这人是死在古墓当中。
李单蹲在尸体边上抽完了一根烟,把烟头摁在地上触熄,朝着蹲在自己身边吞云吐雾的邓虎说道:“你去问问,看看那些教授学生还进不进去,若是不进去了,咱们先把面前这东西给抬出去。”
邓虎三两口把剩下的香烟给抽完,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烟灰,小跑着朝刘教授一行人跑去。
目送着邓虎离去,一直一言不发的邓龙突然朝李单小声说道:“吴老三回来了。”
李单立马眯着眼睛朝甬道口望去,正好瞧见从甬道内悄悄咪咪溜出来的吴老三。
两人对视了数秒,相互一笑,并不是很热情熟络的笑容,反而有些冷意。
冷冷的对视了一眼,两人马上又移开了视线,似乎两人刚才都出现了错觉。
没多大一会儿,邓虎就传来了刘教授的态度,意思很坚决,既然已经来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得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