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后院。
屋内四面带窗,木缕纸薄,光线充足,再搭字画瓷木,温馨典雅。
莫浩穹懒懒地瘫着,被窗子分割的刚刚好的阳光披在他的清秀的脸上,暖的使他有些犯困。
而一令官在他对面坐的笔直。
但那位官员脸上蕴有笑意,一点也没高官威严的意思,还有那么些许讨好。
“莫大宗主,实在抱歉,那些官兵儿没点眼见,不清楚您的身份,因此对您不敬了,还望见谅。”
“没事。捕快们平日里四处巡逻并追查案子,忙的脾气差些,属实正常。”
官员嘿嘿的笑着。他就是看出这在身份上一只手指就能碾死他的莫大宗主,并没有生气的意思,这才为这那些捕快说话,给莫浩穹留个体恤下官的表现。
若是莫浩穹稍表现有一丝不善,他就会立即搬出捕快平日里的种种不是,并主动承诺施下惩罚,且必定改正,不给予莫浩穹任何开口惩戒的机会。
毕竟,那些捕快,还是他的同僚啊。
“那些家伙也是懒出毛病了,干起正事来全部没点用处。昨日袭击您的那贼人至今还未搜查出来,不过伯驰城已经封城,不能进不能出,细细排查的话,不出几日,定能有个结果。”
令官一阵摸索,摆出纸笔砚墨,“不知莫宗主能否说说那贼人的具体样貌等等,让我等更好排查。”
“头系蓝丝,着身紫衣,留香佩玉,手持双剑,傲脸狭长……贼眉鼠眼。”
令官没有答话,毛笔于纸张上摩擦的声响是多么的美妙,不大不小,让莫浩穹更是困倦,夏暖催人睡。
“莫宗主……?”
令官有些无奈的声音也是断续响起,莫浩穹坐直身子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这么温暖舒适的地方儿,暖阳燃香,不犯困才怪。
“怎么问我啊……虽说我是被袭击的那个,但那时那人出手奇快,并没有过多留意他的样貌什么的。”
“可您不是在那看了很久的戏么。”
莫浩穹难以自抑地眯眼。他这事可从未和官府中任何一人说过。
随后他再次松下了身子,似困倦无比,以配合他那不由自主的小动作。
令官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有些失言,再道:
“咳咳,我们也派人去问了那戏团子,这一班人是四年前就来了此城的,四年来规规矩矩,但那贼人却是三日前方才来到。那贼人伶人之技却也懂得二三,恰巧那戏班子正开演一戏,贼人欲与其中,又说不需工钱,戏班子就直接接纳了他,让他开演。而前几日也没有动静,偏偏在这日出手伤人。”
“你之前是说,还没抓到是么。”莫浩穹勉强扯起左眼眼皮。
“是。”令官发现莫浩穹此问的声调懒洋洋地并无恶意,就大大方方地回答,“那贼人虽说样貌身高肥瘦等戏班子交代的清清楚楚,但……他武功不俗,昨日袭击您后,无一捕快寻到他的些许踪迹,或许是个隐匿的大家,确实是让人头疼。”
莫浩穹费力地抬起右手搓了搓下巴,“你可知千知观明日开门迎客?”
“知晓。本次千知观的开阁不同于往日,有一位倚算准备出手。若非下官有事在身,必定也会去上一趟。”
莫浩穹使劲甩了甩头,似乎想把困意从脑袋里甩出。他依稀记得在静溪镇富贵酒楼包间里,领衔的那支竹签。
“千知观可是随意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