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火帮的跑堂小弟?”
徐恩皱了皱肥硕的额头,眼珠子在张浩然身上滴溜溜乱转。
左义道:“没错!我亲眼看到,这小子近几天频繁出没天香阁,跟雷火帮的人过从甚密。”
堂中赌客登时窃窃私语,或对张浩然投以鄙夷的眼神,或投以惋惜的目光,或带着幸灾乐祸的态度观望。
徐恩又笑了,笑得像是一尊笑面虎。“小子,众所周知,我们霹雳堂和雷火帮水火不两立。你来到我们霹雳堂的地盘,究竟有何贵干?”
左义斜眼冷笑:“我看这小子多半是来踩咱们盘子的,好方便雷火帮日后打压我们!”
徐恩冷冷道:“嘿嘿!小子,你是来踩盘子的吧?”
赌客们登时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不可开交:
“原来这小子是来踩盘子的!”
“江湖帮派之间,互相踩盘子,窥探别人秘密,乃是江湖大忌啊!”
“按照霹雳堂的规矩,要么剁掉一只手,要么挖掉一只眼睛,这小子难道不懂规矩?”
“雷火帮帮众甚多,难道还会少了炮灰吗?只要上边给够了钱,总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会给他们卖命!”
张浩然面对众人的质疑,摇摇头道:“我不是来踩盘子的……”
徐恩锵锵转着两枚铁胆,神色缓和了些,道:“小子,本来按照霹雳堂的规矩,敌对帮派来踩盘子的,要么剁掉一只手,要么挖掉一只眼睛。——但我看你人倒是长得一表人才的。这样吧,雷火帮付你多少钱,我霹雳堂给你双倍,如何?”
张浩然奇道:“为何?”
徐恩伸出一根手指,道:“我只有一个条件:你必须离开雷火帮,加入我们霹雳堂。”
赌客们又炸开了锅,这是徐执事少见的法外开恩!
左义瞪了张浩然一眼,厉声道:“你小子还不赶快拜谢徐执事的大恩大德?”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赌客上前一步,露出和蔼笑容:“年轻人,老朽看得出来,你在雷火帮地位也不高,要不然他们也不会给你派这种危险的差活。”
“葛老!葛老出来说话了!”
众赌徒骚动起来,眼底无不流露出十分敬意。
葛老拄着黄杨木杖,接着道:“年轻人,今天难得徐执事看中了你,不妨便离开雷火帮,加入霹雳堂吧?千里马尚需伯乐,人生亦图贵人。以老朽看来,徐执事就是你的贵人!”
徐恩面上露出淡淡笑容,这不是笑里藏刀的笑,而是一种欣赏人才的微笑。“小子,只要你离开雷火帮,加入霹雳堂,我就不追究你来踩盘子的罪责了。”
张浩然不由唇角上扬,露出一丝微笑:“我都说了,我不是来踩盘的,只是来找你们堂主。既然他不在,那便告辞吧。”说罢,他掉头而去。
徐恩喝道:“给我拦住他!”
张浩然没走几步,就被两条黑衣大汉斜刺里拦住去路。他们双手一横,面目阴沉,看起来十分凶恶。
他转过身,“徐执事,你这是何意?”
徐恩面色渐冷:“小子,你当真不肯离开雷火帮,加入霹雳堂?”
张浩然淡然道:“我本就不是雷火帮的人,怎么离开雷火帮,又为何要加入霹雳堂?”
徐恩双眼眯成一条缝,嘿嘿笑道:“小子,你不识抬举,傲慢无礼,目中无人。今天,你给我走出这个门试试?”
张浩然负手而立,淡然道:“有些人,表面上愿对别人施以恩德,实际上不过是为了炫耀自己。想让我接受你的嗟来之食,你觉得可能么?”
赌坊大堂中,一时嘘声四起。
徐恩面红耳赤,哼了一声,怒笑道:“来人,给我拿下他,剁掉他的一只手,挖掉他的一只眼睛!”
张浩然冷然道:“你们大可以来试试。”
六条黑衣大汉得令,立即饿狼扑食般扑向张浩然。他们都是万象赌坊镇场子的武夫,平素里也是练惯了身子,个个肌肉壮硕,令人望而生畏!
他们出手了,宛如凶残的狼,猎杀柔软的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