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沧甲回到自家小院,关好院门,背靠在院门上,双手搓了搓脸,深呼了一口气。
他不是前身那个不懂世事的少年,所遇所知都当作是意外或是本该如此,恰恰相反,前世心智加上这五年磨砺让他更明白人生百态与人心不同。
这一路送贺贴,从白家到私塾,山上遇见的陌生人,小镇内多出来的那些陌生面孔,这些都一一提醒着他,这天怕是要变了。
收拾好心情,齐沧甲走回屋内,将在山上采的野菜收拾干净,炒了一锅青菜,蒸一份糙米,桌椅碗筷收拾到桃树旁,再拿出一壶果酒,就那么安静的吃着。
齐沧甲低头吃着饭,一边吃一边自言自语道:“其实挺好的,就算这是一个算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总不会比暴雨天跌下山岩峭壁差一点摔死还可怕吧?”
说到这,齐沧甲扭头看了看身旁的桃树,当时要不是滑落的过程中抓住了这颗桃树,他也许早在数年前就摔死了吧。
一个在和平盛世有吃有穿的人,突然穿越到短衣缩食的穷苦小镇,其中落差,几欲使人发疯。
更别提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独自背着背篓登山,偶尔还会赶上狂风暴雨,其中苦难不曾经历,旁人很难理解。
齐沧甲仍然记得,他有一次甚至饿晕在泥泞山路上,路人路过纷纷避让,无一人上前。
回忆起来,齐沧甲抓起酒壶狠狠的喝了一大口。
如今百般委屈涌上心头,话到嘴边却觉得不值一提。
天色已晚,天空中繁星闪烁。
齐沧甲喝的有些微醉,坐在桃树旁仰头看着夜空,沉声骂道:“这特娘的什么狗屁世道!早晚有一天,老子要一拳一拳把这个歪到不能在歪的世道,给他娘的打正。”
而此时小镇私塾旁,一间房子内,坐在烛灯下翻书的中年儒士突然停下手中动作轻声笑道,“善!”
中年儒士起身,一步踏出,在出现时,以在齐沧甲家院落门前。抬手轻轻敲门,不等齐沧甲开门,便率先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