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方越心中生出一丝古怪之意，不禁猜测鸿钧罗睺二人与他相比，到底谁是大哥？谁才是小弟？

尽管他们与盘古结拜的时间在他之前，但前世就犹如过眼云烟，算不得数，方越也不会承认。

想象一下，未来的道祖和魔祖都是他的小弟，那岂不是牛翻了天？

这厮还没有作为一名强者的自觉，似乎忘了现在的他比鸿钧罗睺更要牛逼。

方越对这些画面虽没有太大的感觉，当成了电视连续剧在看。但其他魔神却不一样，每当看到盘古最后都收住斧子，并没有开天辟地，选择与他们同生共死，心里都五味陈杂，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个混沌纪元有多久？

没有人能说清，但他们都在黑暗之中度过，也知道那种煎熬的感觉。

而且他们的记忆也没有传承下来，每次重生之后都宛如一次新生，但盘古呢？

盘古每次都带着从前的记忆，重复着同样的生活。

一个人要有多大的毅力和耐力，才能容忍这样的折磨？

看着盘古此刻疲倦的面容，鸿钧等人眼中都不禁露出了一丝敬佩之意。

“盘兄...你为何不劈出那最后一斧？”方越望着盘古，问出了在场所有魔神心中的一个疑问。

很明显，在刚才的画面中，盘古第一个纪元就可以开天成功，但他最后都选择了放弃，实在让人费解。

盘古道：“没有为什么，因为吾不想，吾不愿，如果…吾挥出那最后一斧，就什么都没了，你没了，我也没了，大家都没了。”

“你是大道之子，又怎么可能会陨落？”鸿钧当然知道开天辟地的后果，但那只是针对他们而言，对于开天功成的盘古，大道不是应该给予嘉奖吗？

盘古仰天惨笑了两声，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头对罗睺等人叹：“所以…不管你们是要杀我证道，还是要阻我开天，我都可以理解，因为这是我欠你们的，我曾经答应过你们，要带你们冲出混沌牢笼，结果我却……”

说到这里，盘古眼中露出一丝痛苦之色，停顿了两秒，才继续道：“结果我却一次次用我手中的巨斧吞噬你们的生命，都是大哥无用，不能保全你们，不能带给你们永恒，大哥...大哥无言面对你们啊！”说完，他仰天悲鸣，竟情不自禁的落下两滴滚烫的虎泪。

此情此景，让众魔神看得心里又生出一丝愧疚，只觉得盘古实在是为了他们付出了太多太多。

而他们呢？

他们又是如何报答他的呢？

他们每一个纪元都在对他喊打喊杀，视他为混沌中最大的恶魔。

实在是忘恩负义！

实在是不应该！

哪怕是之前与盘古频频作对的罗睺，也是满脸羞愧，望着盘古的眼中全是后悔之色。

“盘兄，你无需自责，这是大道之命，你亦无可奈何啊！”方越劝慰了两句，不愿他太过沉浸在悲伤之中。

盘古却摇头道：“不，这就是大哥的错，是大哥没想出法子，而且这已经是最后一个纪元，如果这个纪元还没有开天成功，到那时，不但混沌世界会消亡，就连大道也会消亡，我们也…”

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在场众人都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

原来这已经是最后一个混沌纪元了。

难道我等注定要身死道消吗？

这一刻，所有混沌魔神的心都犹如六月飞雪。

凉透了。

当然，除了方越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