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陌生的陈旧房梁,楚宁安开启追问自己三个富有深度的哲学问题。
我是谁?
我在哪?
咋睡的?
“安儿,你醒了?”
楚洛阳褶皱的老脸凑了上来,不过上面青一片紫一片的,哪怕花水才让他一只手他也打不过花水才,为此他放学院里孩子们好几天假。
“我这是咋的?”
“儿你不傻了?”
“嗯,莫名其妙的就这样了。”
楚洛阳激动的鼻涕都流出来了。
“这一巴掌没白挨,不傻了好,不傻了好……”楚洛阳一直念叨着。
楚宁安想要挣扎着坐起,但被楚洛阳按下。
“李老汉说了,你伤到了脖子,得在床上躺几天。”
楚宁安身体一个哆嗦,他彻底将昏迷前的记忆想起来了,以花椒那副体格,他都怀疑这是不是花娇手下留情,要不然那赶他大腿粗的手臂估摸一巴掌能把他脑袋抽转了个。
“不行,这个花娇绝对不能娶,万一哪件事情不对她的心思,她再一巴掌抽死我。”
“不娶!咱儿不傻了,什么样的姑娘娶不到?”
楚宁安送了一口气,安分的躺在床上,好在花娇是一副壮汉的模样,要不然他都容易对女人产生心理阴影。
……
花娇轮着斧头劈柴,那速度比一般的农家汉子还快上几分。
“娇啊,爹让你嫁给楚家那傻子也是迫不得已,十里八村的媒婆一见我都躲的远远的,你这个岁数该嫁人了,不然以后更不容易嫁出去。”花水才坐在院子中拿着烟杆,抽一口烦心说道。
当花娇听见父亲说的话,手中的斧子一顿,缓缓落下。
“爹,我知道,我长的这么丑,能有人嫁就不错了,哪怕爹让我嫁给那个楚宁安我也没有话说。”
听见花娇话,花水才立马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就恨这张嘴不会说话,哪壶不开提哪壶。
“谁说我们家娇丑了?就算我剩下一只手,我也能把他两眼珠扣下来!”
“爹,你别说了,我什么样自己清楚。”
“娇啊,那些只会看皮囊的汉子咱们不嫁也罢,嫁了也是自讨苦吃,东区中的姑娘,谁都没我们家娇好,心地善良,吃苦耐劳,从来都没有怨言,就这点那些姑娘就是个屁!”
“我抱怨让爹干活爹也不能干,所以还不如不说。”花水才的安慰对花娇没什么效果,可以说这么些年听都听腻了。
让自己闺女这么一说,花水才有些不好意思,岔开了这个话题。
“要是那个傻小子愿意娶,你嫁不嫁?”
“嫁。”
“那我得好好张罗张罗了,咱花家的姑娘出嫁不能寒颤了。”花水才跑出院子,又不知道跑到哪里浪去了。
花娇收回目光继续劈柴。
“反正嫁不嫁都一样,爹怎么就不明白呢。”
花娇脸上神色暗淡,她是一个姑娘,自然希望终于一日嫁与心上俊郎,携手恩爱度过余生,可谁又能爱上她,或者说谁又能将她当成一个姑娘对待。
她就是壮汉花娇,人们茶余饭后谈笑的话点,一个无论在哪种世界都会以悲剧结尾的人。
好看的皮囊不如一个有趣的灵魂,然而皮囊丑恶足以让那些喜欢有趣灵魂的人望而远之。
这就是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