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一会,又道:“陶翁,我早年得到一本道书,里面有一符器炼制之法,为玄门正宗,以符为本,以器为用,兼具符、器二者之妙,虽只是基础,却是玄门正宗的法门,比我等散修高明不知凡几。更兼有五行阴阳、风雷冰电诸般符箓炼制之法,对陶翁修行及来日渡劫大有裨益,不知陶翁可有心一睹奥妙。”
陶翁见状,沉吟了一下,道:“我等山野精灵,从来天生地养,苦寻一道诀而不得,小陈道长今日与我如此珍贵器物,必有所命,请明言,若能做到,必不推脱。”
“陶翁明白人,我这道书来自玄门正宗,却颇见不得光,因此,陶翁需以本体向天地铭下心魔血誓,日后不得向任何存在泄漏半分,若有不然,必魂飞魄散,不得好死。另外,陶翁还需以符器炼制之法,以本体为我孕育一件符器。”
“可以。”陶翁听完,想也不想便答应了下来,并肃容向天地铭誓。
待他发完誓言,又闲谈数个时辰,陈天便归入身躯打坐。
第二天清早,对着朝阳吐纳第一缕紫气后,陈天便将《清微符篆探基的玉简送到陶翁面前,并以内力拍打树身,说道:“这便是《清微符篆探基,是清微派符篆基础,也是道家种种符篆之基础,请陶翁查收。”
过了数息,桃树树身一阵变幻,竟化出模模糊糊的五官,接着又伸下一根细嫩枝条,卷起玉简,送入树身五官的口中,只是显得颇为呆滞,显然功候不足。
做完这一切,陈天便向老道叙说这一切。
老道便问:“你准备让陶翁为你孕育何种符器?”
“师傅,我等散修修道艰难,难有护身之器,我准备以雷击桃木为核心,最内层布下惊雷符,中层布下甲木生雷符、乙木孕雷符,外层则布下春木生息符。以春木生息符汲取天地间木气,然后转换为甲木、乙木之灵气,蕴养雷击桃木之中的劫雷气息,以惊雷符为用,主要用于守护心神,防止一些灵魂类的攻击。”
“嗯,不错,你既有此心,那么今日就开始在陶翁本体下打坐,汲取木行灵气,准备筑基吧。就用那块雷击桃木,那是陶翁木芯在进阶金丹时遭雷劫剩下的,可以算是金丹期灵材了,足够你筑基及炼制符器了,去吧。”
陈天听了有点吃惊,道:“师傅,我们不回观吗准备一下吗?而且五行灵物尚缺水行灵物,五行不全,筑基不完整,日后恐将有麻烦啊。”
“我在这帮你护法,你还有什么好准备的。至于五行不全,你先完成木、火、土、金四行筑基,至于水行灵物,至多到洞庭湖求取就是。”
听到师傅如此说,明显是有事发生,陈天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在桃树下打坐静气,一遍遍搬运真气,九个大周天以后,心气彻底平静,便取出雷击桃木。
老道一直守在他身后,见状轻轻一掌,将雷击桃木中蕴含的甲木精气震出一丝。陈天自然地喷出一口酝酿许久的本源真气,裹着那一丝甲木精气,又被陈天吸回口中,沿足少阳胆经、足厥阴肝经浸润肝、胆,只是那丝甲木精气所蕴含的一丝劫雷落到肝、胆之中就如钢针一样,刺得肝胆俱裂,那种痛苦一如拿钢刀在剐五脏六腑似的。只是陈天知道此时已不可能回头,只得一边咬牙忍耐,一边调集全身真气流过足少阳胆经及足厥阴肝经,分散这股雷意。同时主动打开天地玄关,吸纳天地灵气,纳入身体中,洗练肝胆,转换真气为更高级的法力,同时肝胆被洗练。
这一番行功就是一日一夜,共吸纳了十二口雷击桃木精气。当然同时行功过程中也吐纳了无数真气混入雷击桃木之中,远远要比吸纳的精气要多。直到第二天清晨,陈天才睁开眼睛,这时看天地,只觉天地间无数树木生机勃勃,与树木无比亲近,尤其眼前这株桃树,巍巍然,木行灵气云蒸霞蔚,被陶翁不断搬运,蔚为可观。
筑基后虽然感觉肝胆还在微微做疼,但身体感觉焕然一新,更感觉有一股大法力在身,似乎可以号令天地间所有树木,同时,自身法力在同天地间不断交流循环,一瞬间仿佛就要飞仙而去。
陈天在道观读过许多修道典籍,知道这只是刚筑基成功所造成的身体假象,过几日习惯了就好。若此时随便出手,法力外泄,一个不好就会道基毁于一旦。因此他过后几日只是在桃树下静坐,偶尔运转法力,平心静气,三日后,这种感觉才慢慢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