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潘德，你命该如此。”

......

“维利亚家族的人？呵，不过都是一些苟且偷生之辈罢了。”

......

“为什么他还在这里？赶紧把他赶走！”

......

“呸！这副穷酸摸样也敢自称骑士？”

......

眼前是一团篝火，嘈杂的声音环绕耳畔，潘德失神地环顾，发现围绕在周围的，都是以前轻视自己、厌恶自己、背叛自己甚至想要杀死自己的人。

他们的话语饱含赤裸的恶意，嫌弃的面容仿佛是在看肮脏恶臭的垃圾一般。

“不...我是堂堂正正的骑士！我不是垃圾！”

潘德着急地踏前一步，扯着面前男人的衣领。

公正、怜悯、谦卑、诚实......骑士的美德自己一直都谨守于心，也认定为毕生的行为守则，我出身于维利亚家族、我受帝国的册封、我怎么可能不算骑士？

“不，你不是！”

男人眼中的厌恶毫不掩饰，拍开潘德的手后往后退了几步，仿佛年轻骑士连离得他近一点都是原罪。

“你在战场上罔顾同伴，只为觉醒自己的所谓斗气而扰乱了战局，这种自私的行为，难道称得上是美德？”

“战败后只顾自己逃命，抛弃了所有可怜的、为你而战的士兵们，难道称得上是美德？”

“失去封地后，意志消沉，一蹶不振地苟活，难道称得上是美德？”

“潘德·维利亚！”

男人声音忽然拔高，宣判般地断言。

“你是个失败的人，是不该继续存活于世上的垃圾！”

“我...是个失败的人...”

潘德无助地后退，茫然地看着面孔扭曲的男人，双目逐渐失焦。

“你是个失败的人...”

“你是个失败的人...”

“你是个失败的人...”

周围杂乱的各种谩骂声渐渐趋于一致，终日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冷漠的、厌恶的那双眼睛再次出现，演化成了一名银发、儒雅的老者形象。

老人目光和蔼地看着年轻骑士，抬手抚摸他的脸庞，下一秒忽然恶毒地笑了起来，面孔变得恐怖扭曲。

“潘德，你真是个毫无用处的废物啊！”

“不！”

愤怒与不甘如同火山爆发般涌出，年轻骑士狂怒地嘶吼，圆瞪的双目几欲滴血。

“我不是废物！”

“如果...如果我死在了那场战斗，如果我没有知道真相的话...”

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潘德清晰地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刺痛。

“我抛弃了同伴，我理应该死...但是现在...我不能死...因为...我还有一件事情没完成...因为...”

年轻骑士忽然狠狠向前挥拳，眼前的老者影象瞬间随着拳风破碎消散。

“因为...我还没亲手杀死你，为我的同伴、为我的士兵、为我自己而复仇啊！”

“莫雷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