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际的手温烫着人,陆冕问得她没有防备,只来得及摇了一下头:“不……”
剩下的话被他尽数封入唇中。
太阳冉冉升起,再西沉,夏晰醒来时房间里依然暗着,还以为自己没睡多久,而一推窗,外面已是落日了。
楼下的泳池水波荡漾,在余晖的映照下激起着金灿灿的水花,有人在游泳,“哗啦啦……”她抬起酸痛的手臂,揉一揉眼睛,认出来那是陆冕。
除了陆冕,不会有别人,他像游鱼般轻盈,从宽阔的泳池中穿梭而过,肌肉线条清晰的漂亮身体尽收眼底,从肩背到修长的腿弓都一览无余,入眼是种令人极其愉悦的视觉享受。
夏晰站定,想再看得更清楚些,不经意间一低头,脊柱牵动了身上各处的酸软,令她不由地“嘶”声吸气。
早上那会儿,不该叫醒他的。
后来还是她求他才停下,期期艾艾,音不成调。
“还会睡不着吗?”陆冕的喉结压抑不住地下滚,他问了好几遍,终于是放过了她,一结束她就睡死了过去。
而现在,她站在这里还跌跌撞撞走不稳路,他已经早早起床,在楼下游泳,完全不像一个为电影宣传连轴转了好几天的人。
精力这样好,还高度自律,难怪八卦论坛盘点身材好的男明星,他都是首当其中上高赞,就连说到“基圈天菜”,都有他一份提名。
夏晰看着,直到陆冕一个潜泳钻出水面,顺势仰头的动作带着目光投了上来,她没来由地一乱,退后就关了窗。
洗了脸,再下楼,他已经上了岸,坐在躺椅上接过佣人递去的苏打水。
“小姐。”佣人一转身看见夏晰,颔首问候,他循声回过头。
黄昏的光线中,男人脸庞分明的棱角如同墨笔勾画,动静间惊艳绝伦。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他声调淡淡地关心,等她走近,伸出一只手,将她握在手心里轻轻捏着,唇边浮出了笑。
夏晰想了想,回答他的问题:“我饿了。”
“晚饭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用。”正要离开的佣人折回一步,好意提醒,夏晰却忽然移了目光发愣。
这么近的距离,才发现陆冕肩上有东西,是一圈完整的牙印,被池水一激,暧昧的红色在白皙的皮肤上异常显眼。
除了那块牙印,还有一些细小的抓痕不规则分布在别处,她瞬间红了脸,挣脱他的手,走到一边。
“怎么?”陆冕不明所以,瞧见她从架子上拿下浴衣来,才了然,笑着起身接过披上,随手系了带,重新牵回了她,“去吃饭。”
夏宅的厨房熟知陆冕的饮食习惯,这晚为他单独准备的,照例是那固定的几样:油醋汁拌杂蔬、无油煎鸡胸、三文鱼炒藜麦。
这种彻底摒弃口腹之欲的食谱,夏晰最初也曾陪着他吃过两顿,实在是咽不下去,一直很佩服他可以数年如一日坚持这么久。陆冕倒并不是易胖体质,未入娱乐圈之前就是个清瘦的少年,无奈镜头对艺人的要求本就严格,而他对自己又近乎苛刻。
陆冕往鸡胸肉上洒着海盐,夏晰也拿起了一小碟蛋奶布丁,身体的疲惫让她对别的没什么胃口,只极度渴望甜食。吃完这一碟,她又将手伸向了另一盅红豆抹茶,这时陆冕的声音淡淡飘来:“少吃点糖,对身体不好。”他把甜的东西、淀粉类食物,统称为“糖”。
夏晰抬头看看他,他正往桌沿磕开一只白煮鸡蛋,动作漫不经心的:“上次是不是你喊牙疼?”
“我不是蛀牙,”夏晰有点无辜地纠正他的说法,“是长智齿了。”
她这么一说,自己想了起来,过了昨天的生日,她已经满二十五岁了。
为什么二十六岁的陆冕让人感觉好年轻好年轻,风华正茂,而她比他小一岁,反而会有一种危机感?夏晰睁大眼睛放下了手里的勺子,怎么也想不明白。
这时一只手伸来,把她的下巴提过去:“让我看看。”
她没在状态,下意识就听了话,对着人把嘴张开。
“啊——”陆冕好像个真的牙科医生,仔细地扫视了一圈她的口腔,目光灼灼的。
她的牙齿洁白又整齐,糯糯的两排,甚至有点可爱,尤其是舌头软软地窝在牙床间微颤。
陆冕收回手后,她就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很莫名其妙地问他:“你笑什么?”
“没什么。”他低下头,弯了眼,少见他这样乐不可支的样子。
“你笑什么呀?”夏晰还要懵懵地追问,手牵住他的袖子,看到他笑意反倒更深。
这时餐厅门敲了两下,一个手机被人递了进来。
“陆先生,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