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砸我饭碗?!!”
早年的苦熬出头来了,龙世薪很享受现在这一份工作,事不多,很清闲,一个星期顶多十堂课,一堂课一个时辰,剩下的时间就吃喝玩乐,好不快活,还能美名其曰:补足上课所亏空的精神,于下一堂课以最好的状态教书育人。
换其他工作,不是不行,却没有那么舒心了。
至于张夫子……
嗯???
他已经找好了下家!!!
赵家的老爷昨几天刚死,哀乐于数里地内幽幽回荡,留下的遗孀和依旧在棺前哭丧,而为丧礼忙活了好一阵的张夫子坐在餐桌前,悠然的享受着丰盛的山珍海味。
在外面,一座又一座曾屹立于诸国数百年的校府被夷平成废墟,被铭刻在森海巨木上供世人抄阅的一行又一行的字句随着滔天的大火付之一炬。
“就这样?!”龙世薪寻来,出声询问道。
“要不然呢,你觉得他们傻吗,在以前,有一群人自诩血脉高贵,践踏了他们大约有一千五百多年的时间,除去血脉高贵的那一些人,在这大地上的任何人都是相同的,所以他们连作为财产的奴隶都做不了,他们只是可以随意替换的工具或者零件,更让人遗憾的是,做了工具和零件,他们还不需要担心因为自己刚猎杀的几十斤的肉块被同类随意的谋害,也不需要害怕突然来的一场疾病就带走了父母子女……”
“是的,作恶的资格没有他们,连行善的资格,也只属于血贵……”
“后来他们明白了,原来那些血贵和他们没有什么不同,划分贵贱的是知识,血贵嘴上一直说的是我们高贵,他们卑贱,所以要遭受到驱使,可一直一直做的是,一千五百年来,任何敢于肆意于人世中传学的人,都会被无声无息的抹杀掉,叫使任何一个人都不敢赚这一份钱……”
“现在他们所做的,就是对那一千五百年时间的报复,要让过往血贵的后裔尝一尝他们祖先的感受,多么正义啊。”
“寿夭贫富,安危治乱,固有天命,不可损益。穷达、赏罚、幸否有极,人之知力,不能为焉!”张夫子深呼吸了一口气,“这就是命,没有人能够抵抗命运车轮的前行,只会被碾成残渣……”
“命运?什么命运!!!”龙世薪握起了拳,非常激动的说道,“你是血贵中至上天族的子孙,而我体内流淌的是所谓的贱血,是我教你从学生变成老师,不是天族教导你,就在那同样一间校园里,在最开始的时候,只有天族的老师,和不分贵贱的学生,同族的债他们背了起来,该还的早已经还尽,凭什么还要有什么贵贱……”
“我知道这很不好。”张夫子轻笑道,“只是夫子希望我们好好地活着,要贪生怕死,夫子除去给我们留下了教书的技艺,还给我等留下了给人办丧送葬的手艺,也很赚钱的啊,起码不需要担心荣华富贵什么的。”
能被称为夫子的人有很多,可他们单单只叫夫子的,就只有几百年前的那么一个人,不需要多言其身份。
“夫子——”
龙世薪楞然,随后欢然一笑。
“是这样啊!”
“我们这次失败了,后来人难道就一定不能超越我们,做到我们不能做到的事吗?”就在张夫子说话间。
一名管家装扮的老者带着两个小厮拿着一个木箱过来,“咚”的一声砸在了餐桌上,俯身低头道:“这么多天辛苦您的帮忙
“等一下……”
张道山挥手。
“好。”
陈之素停了下来,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