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风林睁大眼睛,说:“我?求什么?我是见你念着哪个小子,给你添一些韵味,让那小子对你死心塌地。”
小蝉羞怒,说:“高三叔,怎可胡说!”
“哈哈,我胡说,我胡说。休息,休息,明日早些上路。”高风林解开腰带。
小蝉帮高风林脱了外衣,去楼下打热水。
高风林拔了赤玉簪,披头散发,洗洗脸,喝了口凉茶漱漱口,倒头就睡。
小蝉推门进来时,高风林已鼾声嗡嗡了。
小蝉只得吹了灯,关上门,把水端到侧室自己梳洗用了。
夜静静的,偶有驿马路过,蹄声杂杂。
月光明亮,照得天猿山脉泛着青色。
拜刃庶族所居的双秋岭上此时哭声一片——几个庶族子弟因无力突破“化刃风”引咎自杀了。
高徵表情严肃,看着族老们将那些孩子拖去埋葬,他们的家人跟着痛哭,围观的人都神情哀伤。
“孩子们为了我庶族的崛起,拼去了性命。我庶族当以此炙热之情为荣!”族首高芝对众人说完,又对高徵说:“徵儿,你一定要为他们,把庶族的脸面给我们争回来!”
高徵默默转身走了。
“‘嫡庶之争’何其重要,你何时才能明白呢!”高芝望着高徵的身影,叹了一口气。
高徵坐在家门口的地上,看着门口的那块石头,发着呆。
高兴拎着两只兔子回来了,对高徵挥舞了几下。
高徵无应。
高兴走到高徵身前,又晃了晃兔子。
高徵头都没抬。
高兴问:“怎么了,小丘?”
高徵挥挥手,高兴落寞地离开了,然后又折回来说:“我给你留只腿,晚点让我妹妹拿过来。”
高兴沿路看到许多人都在议论,便问几个少年怎么了。有个男孩说:“又有几个破不了境的想不开,集体寻死了。”
高兴愁眉,问:“你知道都有谁吗?”
那个男孩摇摇头。
高兴快速跑回家,见着高银在编草席,顿时松了口气,拎着兔子对她挥了挥。
高银白了他一眼,说:“缸里的水都没挑,尽顾着打猎玩。”
“啊?忘了,嘻嘻。”高兴摸摸头,笑笑。
高银没笑,问:“晚上我还要去族老府卖草鞋,你去不去?”
高兴摇摇头,说:“不去,你也别去,回头我陪你再去,免得再遇到人纠缠。今天,那几个孩子的事,让丘儿不太高兴,你晚上给我送个兔腿过去。”
高银笑了,点点头。
高徵推门回到家里,喝下锅子中的馊面汤。
外面的哀哭声又响起来了。
高徵的奶奶站在柴门口张望,说道:“那几个小子真是没出息,可耻!不会化刃风就自杀?我庶族,怎可如此软弱!难怪为嫡族耻笑!徵儿你千万别学这种无能之辈!”
高徵洗完了锅碗,拜过奶奶,爬上屋外的草棚休息了。
双秋岭南岭,拜刃庶族的族老府里,高芝与高择正在商议如何让高徵就范,替庶族参加“嫡庶之争”的内试。
有人来报说:“那几个自杀孩子的父母来领钱了。”
高芝让那些人聚到一起,挥去下人,悄声对他们说:“你们既是领了钱,就决不能再提此事!”
众人默默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