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云山飞云蔽日,清风入怀。
凌霄阁上,竹公义,竹公权,梅兮春,梅兮秋以及老君五人,一同在听梅落尘传回来的消息。
竹公义说:“咳,这个小娘!去寻残云之祸的源头,为何跑去大闹凡人界!她还不知道得罪了太楚新帝,会惹下多大的麻烦!我真不该听真儿的,将飞云玉牌交给她……”
竹公权说:“寒儿毕竟年纪还小,不懂我灵族与太楚间复杂而危险的关系!不得不说,她在山上时,真是随意惯了……”竹公权瞥了瞥梅兮秋,梅兮秋一脸冷淡。
老君抚须,说:“若是真儿还在,以她的冷静作风,哪里会惹出这些事端……”
竹公义说:“我这就连夜修书,让尘儿将屈儿带回来!等她带着飞云玉牌回来,我就重开紫心阁议事堂,请族老们过来商议,另立大云师之位!”
“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了。”老君与竹公权都点头赞同。
梅兮秋望着梅兮春,梅兮春并无回应。
众人刚要散去,梅兮春突然站起来,说:“家主,春儿以为为时尚早!若太楚新帝派人来问罪,届时再召回屈儿也不为晚。如今灵族大乱,屈儿若能在遭遇之中提升自己,提振广云山的威名,对于广云山云族也是一种保护。想我少女之时,何曾不好管那凡间不平之事,如今屈儿也是年少,我们无需太过担忧,不必严加过问!屈儿是早月宫新主,广云山大云师,如果任何事都要我们过问,那这大云师之位,还有何意义?我家真儿深知屈儿能承此大任,这才于弥留之际极力推荐,她们这些少年儿如此不顾生死,如此热血忠肝,我们这些主持家事的长辈们,何不耐心点呢……”
梅兮秋说:“屈儿虽年轻,却十分聪明通透。论能力,云族八百男儿女儿,唯有她能达真儿八分功力;论责任,她从来不曾躲避;论族心,她也是矢志不渝……她既已起残云之誓,定然会不负众望!我们何不为她免去不必要的负担,好好信任她一回呢?”
老君与竹公权望着梅兮春,连忙点头称是。
竹公义哀叹,说:“都怪我,鸿天宫之战冒进,受了此伤。后来,又轻信情报,令森儿落难天保山,森儿死了,钟儿①也死了。这才令我云族,无人可用呐……我罪过太大了……”众人安慰。
白水乡乡道上,农人们拖家带口,推车的推车,赶牛的赶牛,牵羊的牵羊……浩浩荡荡,逃离白水乡。
“此去不知是生是死,小寒,你一定要活着回来,一定要啊……”月雨梨望着南方,掩嘴含泪。
“我看那怪物非常可怕,要是主家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我们……”大成说着说着就蹲到地上抹起泪来。
月雨梨见大成哭了,也蹲到地上痛哭起来。
几个农人互相飘眼,随后,一个农人弯腰溜到枣红马旁边,偷偷解了绳子,将马偷偷牵走了。
月雨梨和大成完全没注意,越哭越伤心。
有小孩想要上前告诉她们,却被她的母亲拉住说:“傻孩子,看他们的衣物,都是些贵人。贵人哪里还缺这匹马的钱,不要多管闲事!”
南乡的轰隆声又传过来了,小池望着南方,越想越怕,让家里的马夫去套马车,要与小霞要赶向白水乡。
听瑶劝小池说:“若是灵族之战,你千万别去!你等既不能帮忙,又不能逃命,好妹妹,切不能以命犯险!”小池哪里会听,一边流泪,一边催马夫上路。
北丘公在床上听闻了消息,又惊又怕,祈求菩萨保佑诸人平安,特别是竹衣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