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初躬身行礼,说:“我家主人说了,若是广云山云族执意与花族为盟,我凛月山月族定然要与广云山云族一刀两断。‘花月之争’①的仇,我们凛月山是定然不会忘却的!故而,我家主人想问问风岭大主的意思,若是我们都有攻打广云山的念头,不如早些歃血为盟,筹备攻势。”
“唉,大护法,实不相瞒,我风族风士仅有五千余人,那广云山的云士有三万人,再加上雪岭,竹岭,玉龙岭,加起来少说有五万……我就算想拿下广云山,也是有心无力!”秋秉任低头瞄灵初。
灵初站直挺胸,握拳说道:“大主,我家主人说了,只要风岭愿意,凛月山将联合叶族,举三万月士与一万叶士与风岭结盟!”
秋秉任随即扬眉,大笑几声,答应与凛月山结盟,并下令设宴款待灵初。
灵初却说既是风岭应了,她必须回凛月山禀报“净仙”月落影。
临行前,秋秉任赠之以金蟾百枚,乌目珠②一枚,并派“岭虎公”风往之跟随灵初去凛月山订立盟约。
风族上下得知此消息,群情振奋,都盼望着能早日重主广云山,奴役云族。
风想亭里,秋缇端坐发呆,仆人德儿将叶兆青带来了。
“发生了何事?”叶兆青神情严肃,坐下立刻问道。
秋缇没有回答,只是让仆人安排上酒宴。
秋缇闷头速饮,仿佛心事重重。
叶兆青又问:“缇儿,究竟发生了何事,如此愁闷?”
“没事,只是伯父想让位于我,一时高兴,与你喝几杯。”秋缇举杯。
叶兆青恭贺了几句,奉饮三杯。
秋缇望着叶兆青,红颜之泪如同决堤洪水,晚春落花,肆意流散。她冲进叶兆青的怀里,紧紧靠住他的胸膛,痛苦地哭啼。叶兆青一只手张开,却僵在空中,终究没有放到秋缇的肩上。
德儿见了,赶紧招呼仆人们下了亭子,他站在亭下数丈远的石阶上,像个守门大将。
过了会,秋缇拭去泪水,什么也没说,起身坐回刚才的位置,继续喝酒。
“缇儿,我,我帮不了你,我真是个毫无用处的废人!不是你与真儿,我或许早已化作飞灰,散尽天涯……”叶兆青叹息垂眉。
秋缇捂再次起身,跪到叶兆青的身边,伸出手捂住他的嘴,说:“不,兆青,不是你的错,你努力过,我都知道。是我太自私,想取代真儿在你心中的位置,这是我的错,与你无关……”
叶兆青昂首飞泪,嘴咧着,奋力收声哀哭,他那被叶空云族形容为“云苏子③再世”的面容完全扭曲了,自竹衣真过世以来,他从未哭过,但在风岭的日子,若不是秋缇相伴,他恐怕免不得像那些被他献给风岭贵族的“云奴”一样,夜夜以泪洗面。
叶兆青跪向秋缇,三拜九叩,口中说着:“缇儿你对我叶空的洪恩,我叶兆青无以为报,唯望来生作你座下之马,门庭之犬,聊表谢意。”
秋缇在叶兆青耳边说:“我不要你如此待我,我也知道你无法像待真儿那样待我,你就权当作,我是在报真儿的恩情吧……”
秋缇与叶兆青边泪边饮,回忆着与竹衣真的往事,终究是“愁中洗愁,越洗越愁”,二人纵酒无度,很快便醉乏不禁,靠在一处睡着了。
月上风岭,光辉熠熠,德儿独自回到秋缇府中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