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允言劝阻无果,只得带着手下的疾风卫后撤。
突然间,一阵剑风如割刀般袭过,将十数根树木,几块巨石切断。风息了,尘定了,周简已尸分两处……
勾哙回到疾风卫所,几个疾风卫正围着一个云奴在讯问,勾哙一看,上前骂退了那几人,将那云奴带到后院的僻静处。
那云奴告诉勾哙,秋缇已连夜遣散了肃语阁的人,独自一人离开了。
勾哙眉头一皱,喃喃而语:“这是为何?”
那云奴说:“统领,这下可以放我回叶空谷了吗?”
“风岭有何不好,为何你们都念着离开风岭,女人终究是吃不得苦的!”勾哙报以轻视的眼神。
云奴泣说:“统领可是答应了奴家的,只要奴家再提供一次情报,就放了奴家……”
“这算什么情报,毫无用处!嘿嘿,如此说来,我腹中还有些余火,你若是好好帮我消消,我自当考虑考虑……”勾哙笑,将那云奴推至墙角。
那几个疾风卫听到动静,纷纷骂道:“师徒两个,没个好东西!”
灰泉谷里,秋缇让齐允言放人并分发落灵丹的解药,齐允言一一照办,众人欢呼雀跃,齐声感谢秋缇。
秋缇对众人说:“自我伯父秋秉任回到广云山,我风族饱受苦难——他为了向两戎乌猿示好,数年间光是女子就送出去三千多人!为了彰显‘强者为贵’,他任凭贵族肆意浪费,欺凌贫户!我风族之民是艰难度日,他却高高在上,胡作非为,堪比暴戾之君……风族都顾不好,他还要去攻广云山,如此本末倒置,对我风族必然是贻害无穷!我欲驱逐秋秉任,举我风族中有名望的高德之士为风圣,不知诸位可否为风族与我并肩一战?”
众风士振臂欢呼,全员响应。负责看守的疾风卫们也加入其中,决意效命秋缇。
齐允言悄声对秋缇说:“缇姐姐,若是我帮你,你能劝我哥哥让我迎娶心柔吗?”
秋缇说:“为我风族出力之时,你却与我提此条件,真不知如何说你。”
秋缇动员众人回到家中去劝服家中的风士,与羊古等拥护秋秉任的贵族一决生死。
众人应了,目光坚定地,互相扶持着冲出了灰泉谷。
而秋缇则去找风兮佩与齐允慎,二人一听,并不赞成此事。
齐允慎责问秋缇为何如此糊涂,秋缇将秋秉任的恶行告诉给二人,二人陷入沉默。
秋缇说:“为了我风族能有来日,我就算是死,也得放手一搏。”
齐允慎望风兮佩,风兮佩说:“为何望我,压云城城主可不是我!”
“事到如今,风族需要你我之时,我盼你二人,能助我一臂之力,攻破疾风卫所,诛杀羊古与勾哙!”
齐允慎低下头,顿了顿,说道:“我是厌倦了与疾风卫的尔虞我诈,但流岚公毕竟是我师父,而且大主……”
“哼,别师父师父的了,想当初你父亲与我父亲自广云山败归,落难狱中,你师父除了落井下石,何曾帮过两位老人家!不过,悖逆大主之事,我倒是不赞同。我们还年轻,毫无资历可言,就算控制下局势,也难保会长久!况且,那些贫家的风士只是落难了,一时兴起,若是大主回到风岭,一呼百应,再设计拉拢,他们必然会倒戈,胜负便会颠倒,那些风士坐收渔利,你我之族可就要遭灭顶之灾了……到那时,我们岂不是成全了他人,害了自己!”风兮佩异常冷静。
齐允慎站起身,背手踱步。
秋缇说:“风族上下对我伯父早有怨言,又逢此恶行,此时正是天时人和之机!而且,事成之后,我可以让风圣之位重归齐家……”
“我师父与师兄,我倒是不怕,我是怕那‘赤发鬼’斑枯!”齐允慎愁眉。
“这个倒不用担忧,斑枯野心大心眼小,就好记仇,经过大主的□□与侮毁,我不信他还能对大主忠心耿耿。再者说,就算大主传信与他,他从西海赶回来,也需要许久时日……”风兮佩说。
“咳,佩儿,你不知道,他早回来了!大主已答应他只要杀了广云山大云师便能恢复贵族身份,此时他已赶往叶空谷拦击竹衣寒了。”齐允慎对风兮佩说,风兮佩笑。
“那岂非更加方便,让斑枯与广云山结仇去,梅兮春一旦动怒,斑枯也讨不得好果子吃。”风兮佩稍后说道。
商议来商议去,齐允慎终是在风兮佩的催促下,应了秋缇,答应与她并肩作战。
齐允慎与秋缇走后,风兮佩连忙让仆人骑马去百道山庄向秋秉任通风报信——“就说秋缇反了大主,将我关押在夕泉谷,主家被逼无奈只得跟秋缇攻打疾风卫所。大主问其他的,就回‘不清楚’。”
侍女笑笑见齐允慎急匆匆出门了,便来问怎么了。
风兮佩握住笑笑的手,说:“好妹妹,我这男人要与秋缇去做大事!你随我去夕泉谷,避避风头。”
齐家的一家老小连忙去准备行李。
压云城里,火把烘烘,人声鼎沸。
齐允慎迅速集结风族部队,秋缇则带来两万风士,众人斗志昂扬,精神奋勇,恶战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