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吃茶的地方,苏城不止我们鸿鹄楼一家,小的也做不了主,还请姑娘恕罪。”伙计虽不见得不恭顺,但也没有退让。
胡灵还要驳他,攸宁止住了她,慢声道:“那便请能做主的给我们解释解释,我们姐妹今日也不想闹事,看此地风光好,这才走到你们楼前。但凭你这位小哥一说我们便走了,岂不是驳了我烟阳辛氏的面子,烦请你们家主事之人向我们说个道理,我们便去,否则我妹妹和家人闹将起来,也不太好看。”
花珂上前一步,也不说话,胜遇更是冷脸的,伙计看这几个都是不好相与的,也懂得看人脸色,急急回身,找掌柜的来看。
鸿鹄楼上的窗户都开着,刚刚胡灵与攸宁的话多半都被楼上的人听了去。
许多公子都从窗子往下看,一位公子道:“这不是昨日醉红楼上的辛姑娘吗,昨夜一舞正是让人魂绕梦牵啊,今日怎么到这鸿鹄楼来了,若不是这鸿鹄楼规矩大,还想再看姑娘仙姿啊。”
一旁又有公子问:“昨日你竟去了,最后究竟是哪位成了舞仙?”
这位道:“昨夜也没提什么舞仙,但这位姑娘的舞艺真是举世无双的,九天仙女也没有这样的神采。”
“醉红楼上卖笑娼妇,怎可与九天仙女相比?”一位穿着湖蓝色的公子高声道。
“我辛约,为知音者舞,这位公子却称我卖笑女,敢问我卖笑给谁?谁又买了这笑?”胡灵言辞锋利问道。
“你没有得钱财,但醉红楼得了,醉红楼用你的舞换了银财,你还不是个卖笑女?”
“公子此言差矣,您要说我是卖舞,我或许可认,我学舞多年,正如公子勤学多年,男子字画笔墨可换钱,女子女红针织可换钱,我凭我的手艺挣钱,如何不可?醉红楼上的姑娘身世凄凉的多,公子看不起她们也就罢了,何苦在这青天白日下讽刺他人,实非君子所为。”
这湖蓝色的公子正要再驳,楼内的掌柜已经走出。
伙计道:“这是我们鸿鹄楼的梁掌柜。”
梁掌柜脑满肠肥,衣着锦绣,一副奸猾之像,他虚虚一礼道。
“小店之前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不让女子进楼,一是爷们喝酒吃茶,样子不规矩,恐污了姑娘们的眼睛,二是小店微薄,容不下像姑娘这样的贵客,还请姑娘不要为难。”
这一番话说得倒是风光体面,无可指摘。
攸宁笑道:“原是我们姐妹不懂事了,正好我家有几个兄弟也在此,让他们进去吃茶看看,我们姐妹道别处耍玩去。”
梁掌柜听言立在一旁,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胡灵听言,正要在去理论,攸宁暗暗做手势,顺便用术法传话让花珂到这鸿鹄楼内察看,探听消息。
花珂点了点头,拉着胜遇进了鸿鹄楼。
攸宁拉着胡灵来到了湖边。
胡灵怨道:“姐姐为何不与他拼上一拼,这男子太欺负人。”
攸宁笑:“这鸿鹄楼男子如此之多,恐有别的什么说法,我们要进还不容易?但探听消息才是不易,花珂那性子,定能打听到许多消息,我们等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