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亲，这回总该离开他了吧，百衡心想，但姐出嫁之前一日，借着祈福的由头，在三清前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实在让人不敢细看。

姐出嫁了，世界清静了，但百衡心里的燥热不去，不过没过多久，就传来了这位姐病重的消息，是和丈夫游山玩水时，不幸沾染帘时的疫病，这一病不起，便香消玉殒，姐死后，百衡觉得自己心痛难以自持，时不时又被心里的绮念所扰，竟然挥刀自宫。

“你什么？”攸宁整个脸都皱了起来，“自宫？”

章延道：“大丈夫啊大丈夫，居然能够如此了断情缘，佩服佩服。”

“这也是为何，这个术法叫做破云术的缘故。他自己取的名字，觉得不破不立，若是没有砍下去那一刀，他觉得这件事情也做不成。”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攸宁问道。

“不瞒你，我便是那姐的转世，多年以前，我从紫云观中寻到一位道士，他不修仙，专门修行轮回之术，他若是投胎不满，还可继续投胎，我当时觉得此生无望，却还是想要来生，于是找了这个道士，买下他的轮回术，又刻意去沾染时疫，那时候想，我长到十六岁，那百衡也才三十来岁，也不算太迟。”

“这……”攸宁又看了章延一眼，这个故事显然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所以你后来，也去修了仙？”

何梦道：“我长到十六岁，又到了紫云观，跑去纠缠他，缠了许久，才实在忍受不了，才同我这句真相，其实之前，我一直觉得他对我是有情义的，只是他更加喜欢道术而已，哎，没想到他居然……”

“你们的事情，米一知道吗？”攸宁突然问。

“不，我没有告诉他，这件事情，实在很难启齿。”何梦道，“他大概只是知道，我与百衡是旧相识而已，没有想过，我们居然有这样的渊源。我修炼成仙之后，才知道他已经被派去河做看守，他一腔抱负无法施展，在河郁郁不乐，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收到米一，米一时候生性活泼，爱玩爱闹，我那段日子，与百衡生了嫌隙，他却和百衡玩得很好，不过，他后来居然开始教米一破云术。”

攸宁道：“这破云术有什么不妥吗？”

何梦道：“本身没有什么，但是这破云术，因为运气与火系法术有所冲突，也是我觉得，米一还，不知道他能真的修炼起来，这才纵容了他，没想到招致大祸，让他伤了人，是我思虑不够周全了。后来米一被罚了下界，我也没有再过问，我不知道，原来百衡还在与他联系，我若是知道，定然会阻止他们的。”

攸宁道：“这样来，米一倒还是像你们共同抚养的孩子了。如今百衡挟持鳞，你可有什么办法，让他放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