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过来!”南心觅说。
田音乖乖挪过去,他又问:“我什么时候小肚鸡肠了?”她笑着摇摇头,他又说:“我是不是对你太放纵了些,偶有约束你不但不思悔过,反而会觉得我小肚鸡肠?”
“绝无此事!我……”
哐啷一声,梁善将剑扔到桌上,巨响。田音和南心觅齐齐看向她,她道:“要打情骂俏回自己屋!本公子有伤未愈,见不得!”
何止见不得,简直堵得慌,再看下去恐怕还得喷一口闷血出来!
“不急!本君特地来看你,怎么能轻易就走?”南心觅将那张油纸铺平在桌上,递给梁善。
她斜眼一看道:“你什么意思?”
“不用紧张,你为什么离开纪国,我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我感兴趣的只是你家族的秘术,尽管你目前功力尽失也没关系!换句话说,这次我是为招揽你而来!”
“归墟堡?哈哈哈~粱某何德何能啊?!”梁善抹了抹眼角,道:“看,眼泪都给爷笑出来了!”
“你本是纪国二王子的从属官,家族历史悠久却人丁稀薄,到了你这代族人所剩无几。你才被当做男儿抚养,作为家族中兴之希望,如今叛逃成了罪人,族人的后路你想过?做个惩奸除恶的游侠当真是你的夙愿?”
“哼,至少不会和你们归墟堡同流合污!你们二位俱是出身南楚望族,所接受的也是最正统的教育,可这么多年归墟堡草菅人命、杀戮成性,单说每半年从坊间搜罗杀害的女子便……我辈中人耻与之为伍”
南心觅抿了口茶,神色凝重,手指弯曲敲着桌面上的油纸,良久才道:“此类事情纪国难道就没有一桩?”
此回便轮到梁善沉默了,南心觅又道:“叔公以往和现在归墟堡做的事情,本君……不辩驳,但能保证我麾下任何人手上不沾无辜之人鲜血!”
“你招我一个废人,不觉得亏吗?”梁善哑声问道,她这几年走南闯北,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变幻莫测的云。遇到过许多不同的人,听过许多或悲或喜的故事。心中对纪王以往对自己的苛刻终有了体会,过去耿耿于怀的事情也渐渐当下。
但她走过的千山万水,冬雪夏草终不及故乡的一片青瓦。若自己一直流浪下去,重回故乡便是痴人说梦。
“是不是废人还不要妄下定论,刀好不好用,需得看握在谁手里。”
毫无疑问梁善想要做把有用的刀,只要能价值,她和她的族人才不会被淘汰。
她道:“好吧!最后一个问题,传闻归墟君四处收集能人异士是为满足在术法上的造诣研究。而你求贤若渴是否为了复仇?”
既下决定,问好日后的路也无可厚非,毕竟以后便是刀头舔血、火中取碳,与过去几年舒适闲散的日子背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