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要说最为奢侈靡费的地方,风月馆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没人知道风月馆背后撑腰的主子是谁,只知道这人十分,百分,万分有钱。
这一年的灯节,他依然出手阔绰,在风月馆前的河面上架起了跳舞的台子。
若是寻常舞姬跳舞断然没有这么大的排场,临武王爷叫船夫稍停,等着看风月馆馆主今年又要玩什么新花样。
河中心的台子离河畔尚有一段距离,除了两条挂满灯笼的绳索,再无可以借力踩脚的地方。临武拍掌大笑道:“看来今年想要上台子跳舞的美人不光要舞步好,这功夫也要有一点的。”旁人哈哈道:“也就风月馆闲得没事,年年搞些噱头。”话虽如此,他们却眼睛一眨不眨地等着看馆中的丽人如何上到台子去跳第一支舞。
“来了来了!”岸边有更多守着看表演的人,风月馆的高楼上抛下红色的丝带,十二位美人一同走出。
“看!是十二头牌!”风月馆的十二位头牌花娘子一起上阵,想不吸引人也难。
临武就是个喜爱怜香惜玉的,此时更是不顾王爷身份大声喝彩。李若贤默默地为自己添酒,不想跟着他起哄。
十二花娘分作两排,一左一右顺次踩着挂满花灯的绳索飞上了舞台。
“若闲快瞧!你平日里不爱跟我去玩,今天可一定要看好了。左边最前头的那一位是松琴姑娘,听闻她的琴音有如月下松涛……”他一絮絮叨叨起来就没个完,李若贤一边笑着应和他一边看着如同仙子一般的美人们。
“咦?”临武突然一声,惹得李若贤从美人身上收回目光向他瞧去,“小王爷怎么了?”
“是我看错了吗?还是今年弹琵琶的换人了,娇娘怎么不在了?”李若贤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右边最后一位花娘。
“哈哈哈,小王爷有所不知吧。”一旁的石大人开口说道:“听说馆主最近刚收下一位花娘,琵琶曲儿弹得比娇娘还要好,连十二头牌的名头怕是都要换了。”
“哦?还有这事?”临武对松琴比较上心,别的几位他还真没怎么注意过,“那今天岂不是这位新来的花娘头一回献艺?”
石大人点头道:“可以算是吧。听说馆主宝贝得很,之前都是在高阁专程给他唱小曲儿,没舍得叫她下场。”
“有点意思。”临武摸摸下巴,看向最后一位的时候眼中带了些不明的意味。
这几个人都是老相识了,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没安什么好心,李若贤喝一口酒给他提个醒:“小王爷,人家是清倌儿,你可别坏了风月馆的规矩。”
石大人也跟着劝:“嘿嘿小王爷,别怪兄弟没提醒你,这风月馆挂清倌儿名号的呢,多半就是被她们馆主看中了护着的,得罪了那人可不划算。”
京城秦楼楚馆多的是,可哪家都不如风月馆做的大做的好,姑娘也是风月馆的最娇俏。临武想了想叹了一口气,“可惜了。”他的美人千千万,何必去得罪人呢。
李若贤再往台子上一瞧,那姑娘大概还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这个临武啊,哪儿都好,就是急色了点……